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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光兒,記得,謝放這人,你有空就和他多說話,多聽聽他說的話。”韓光沒想到她竟然不阻止自己交友,當真是生平韓家老太太不喜歡謝放,排斥謝放這件事,韓老爺也知道。但假裝不知。他需要得力的管家,而不是沒用的遠房老頭。老太太在這件事不順心,但也沒辦法,所以只能給謝放擺臉色。謝放當然也知道,他目送老太太離去,長目遠望,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神色。世上最難拉攏的人不是錙銖必較之人,也不是殘忍薄情之人,而是固執犟如驢的人。比如這老太太。但只要是人,就不會沒有缺口。她的缺口,就是韓光,她最喜歡的孫兒。&&&&&已到八月,天氣愈發的涼快,秋風席捲天地,將夏日餘熱全都轟走。韓光幾乎每日都不見人影,自從謝放掌管庫房後,他再不用偷偷摸摸去偷東西賣,因為謝放每個月都會拿三四件東西給他。韓老爺並不知道這件事,只當謝放起了貪念偷東西,但東西不多,他辦事的價值比這些東西值錢,也就沒有戳破——謝放越貪,他就越放心。“光兒最近好像跟謝放走得很近。”韓夫人將近日聽見的潤色一番,說道,“光兒向來不親近下人的,也不知道謝放是用了什麼通天的本領。”“謝放原先也是個公子哥,兩人年紀相仿,能說上幾句話,倒也不奇怪。”韓老爺正在看遠方寄來的信,看完後便給她瞧,“易兒秋後回來。”易兒便是韓易,二老爺的獨子,韓府的三少爺。韓夫人對二老爺那一房沒什麼感情,甚至是有些嫌棄,只因二老爺這人軟弱無能沒本事,是靠著他們大房吃飯的。就是可惜了韓易,有這麼一個爹,要是他是她的兒子該多好,也就不必發愁了。偏偏韓家最聰明的少爺,是二房生的。韓夫人笑笑:“易兒也是懂事,每次寄家書回來,除了給他爹孃一封,還給老太太寄一封,又給您寄一封。”韓老爺不置可否地一笑,又道:“易兒這次回來,就不再去外頭遊學了,說是想跟我學做生意。”韓夫人瞥了一眼那信,眸光不善:“又來一個想分羹的。”想罷,就將信放在一旁,也懶得看了。裡屋伺候的下人很快就將訊息傳了出去,交耳說這訊息時,都道“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隨即這人又附耳告訴另一人“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每個人都說一遍這樣無意義的話,隨後訊息便傳遍了韓府。阿卯忙活到很晚才回到屋裡,剛坐在床邊拆髮飾,桃花就拉了她跟她說了這事:“三少爺要回來了。”“嗯,我在老爺房裡時聽見了。”桃花微惱:“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一旁在疊衣的翠蓉聞聲,輕蔑一笑:“阿卯可是好姑娘,好奴婢,從不洩露主子房裡的事,哪裡像我們,都是長舌婦。”話裡滿滿的惡意,連向來心大的桃花都聽出來了,說道:“翠蓉姐,你這話要給阿卯招惹是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阿卯說的,事情傳著傳著就得變味。”翠蓉說道:“我說的倒也不是假的,是事實。”桃花還要為阿卯辯護,阿卯伸手壓在她的手上,示意她不要再說。她看出來了,這幾天翠蓉處處針對她,無論大小事,以往還會跟她打招呼,現今非但不打招呼,還常話裡含針。待在屋裡實在是悶,阿卯乾脆出去,打算晚點等翠蓉就寢了再回來。桃花見狀,也不想待屋裡,跟著跑了出去。兩人一走,就只剩下翠蓉在那,她繼續疊自己的衣服,再看看阿卯的床,越看越覺心裡窩著一團火,起身就過去將她整齊的被褥一扯,拽到地上。謝放託二少爺給她送胭脂的事,別人忘了,她可沒忘。她自詡有幾分姿色,但是比起阿卯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差了幾分。本就不喜她總裝良善,受姐妹們喜歡的模樣,如今有謝放一事,更令她氣惱。在中元節之前,謝放是更在意她的,否則怎麼會將留守韓府的名額給了她,而不是給阿卯。他要是喜歡阿卯,會這麼做?但是中元節才過沒幾天,就有了送胭脂一事。鬼知道那幾天阿卯給了他什麼迷魂藥吃。眼見著一個良人要在眼皮子底下被別人搶走,她心中憤恨,要不是她臉皮薄,她真想問問謝放,他到底喜歡誰。翠蓉想著,在被子上踩了幾腳,心中這才歡喜了些。“翠蓉姐姐。”翠蓉驚了驚,回身看去,見是個小丫頭,便橫了臉問:“做什麼?”小丫鬟沒有進來,在門口說道:“管家說這個月中秋要去百桂園中摘桂花,所以每月十五歇息的人,都在明日歇息,十五去百桂園幹活。”翠蓉轉了轉眼,這屋裡十五歇息的人有四個,阿卯也是。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她們的。”小丫鬟全無戒心,見她說了會轉達,就跑到另一個房裡說去了。等快到亥時,阿卯才和桃花回屋,回到屋裡就聽見有人說明日休息的事,桃花問那人:“你不是十五歇息的麼,怎麼換了?”那人說道:“管家讓人來說的,我、嬌嬌、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