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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日,就是元宵,那是邵家的災難爆發的開始,也是邵家災難結束的日子。謝放想到過往,心頭一顫,又將阿卯抱得緊了一些。“阿卯……”謝放唸了一聲她的名,沒有再說什麼,單是念她的名,就覺安心了。&&&&&不過幾日,韓老爺就從陰霾中走了出來,若不是因為有守孝三年的規矩,他現在就想去娶妻納妾,最好讓他的妻子和柳鶯她們都聽見這訊息,定能讓她們懊悔。但守孝的規矩在那,他不願為了女人敗壞自己的名聲,只能忍忍。他思前想後,愈發後悔將柳鶯放走,不再追查她的下落。她離開了自己,只怕也不會餓死,畢竟她生得那樣好看,就算是重操舊業,也能得金得銀。韓老爺怎麼想都不舒服,終於喊了謝放過來,對他下令:“去捉柳鶯回來。”謝放領命要走,韓老爺又道:“府裡的下人也送走一半吧……不,送走一大半,看看誰家要的,賣了。”韓老爺吝嗇的本性又回來了,謝放絲毫都不意外:“是,老爺。”韓老爺將府裡的事想了一圈,問道:“二老爺最近在做什麼?”自從他屢屢拒絕他這個弟弟後,他就不來這跟他討錢了,深知弟弟本性的韓老爺心有疑惑,放心不下。謝放說道:“聽聞最近二老爺常去文人雅士去的地方,結交了許多儒生,尤其是對那些擅長書法的人,十分親近。”“文人雅士?”韓老爺輕笑一聲,滿是不屑和嘲諷,“是被誰附體了麼,這樣可笑。”他嘲笑著,更覺不對勁。他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麼要結交書法好的人?”“這點我也不知道。”韓老爺低眉稍想,不解其意。這弟弟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而今他不跟自己討錢,趕走了自己的妻子,還結交文人雅士,種種跡象加在一起,著實令他在意。“你好好盯著二老爺,如有異動,就來稟報我。”“是。”謝放臨走前又想起一件事來,頓步說道,“老爺,說起異動來,還有一家關於二老爺的事,不知是否能算。”“你說。”“那日夫人少爺們離開,二老爺曾說,連兒子都沒了,要錢做什麼。”韓老爺被他一句刺了心,冷眼盯看:“這真是他說的?”“當時還有其他人在,絕非謝放放肆栽贓。”謝放又道,“當日我曾斗膽提醒二老爺不可說這種話,並說就算如此,也可以將家產與外人行善。二老爺卻又道‘外人?他還有個弟弟’。”韓老爺睜大了眼,冷冷盯了他好一會,才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是。”等謝放一走,他就喚了門口的下人進來,問他們真偽。那三個下人想了想,說道:“當日二老爺的確是說了這種話,管家氣不過,還為老爺您頂了二老爺兩句嘴。”韓老爺以為是謝放在挑撥離間,誰想他這弟弟竟然真的說了這種話。他以為這些背叛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還有……還有……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難道真要他把所有至親都趕走,老天才放過他? 所以他這幾日結交文人雅士,還尋擅長書法的人,只怕是要有所動作。他若要謀害他的家產,那必定要做一件事,就是立一份新的遺囑,在自己死後錢會交給他。但自己是絕對不會寫這種遺囑的,所以……是不是他這弟弟要找人模仿他的字跡?韓老爺沉默良久,元宵前夕, 橫州城已經張燈結綵,八街九陌都掛上了花燈,只等過了子時, 便點燈慶賀,直到元宵過去。十四日的飯桌上, 只有韓家兩兄弟,沒有旁人,顯得孤清。韓二老爺用完飯,便對兄長說道:“今年官府從外頭請了二十幾個做燈的手藝人,燈都是他們做的, 我先去瞧了,好看得緊,今晚點燈,大哥要不要去取個頭彩?”韓老爺看了看他,淡聲:“我身體尚未恢復, 不去了。”韓二老爺的本意就是要將他引誘出府,好入屋盜竊印章,自然費盡心思要將他引開:“大哥也很久沒出門了,這兩日雪下得不大,過一陣子說又要下大雪, 就更沒法出門了。弟弟也是為了大哥好。”韓老爺暗暗冷笑,隱約猜到他要做什麼,他以為他起碼要過十天半個月再動手,誰想這樣著急。支走他是為了做什麼, 韓老爺如何想不到?那偷得他印章的下一步,就是要取他的命了吧。他說道:“去走走倒也好。”韓二老爺笑道:“我這就去讓人安排馬車。”“取最大的馬車,否則你我坐著不夠寬敞。”“我就不去了,唉,得去接小梅回來,你這弟妹,脾氣倔著呢,說走就走,我得趕緊去追回來。”韓老爺心中再次冷笑,表面是名正言順去接妻子,而實則是掉頭回來取他印章,接下來就是安排他的殺局吧。那就算他死了,這弟弟也完全沒有嫌疑,再拿出遺囑,便能繼承他的所有錢財。好一個如意算盤。可他也未免太小看他這個哥哥了。韓老爺說道:“你去吧。”——去吧,你去死吧!韓二老爺立刻去安排馬車,安排好馬車後,就自己取了輛馬車離開,走的時候下人追出來,給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