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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無聲,沒有人應答。南星略一頓,低聲:“祖父大概在思考大事,我們不要吵他。”“可爹爹說,祖父都三天沒出來了,三天沒吃東西,會餓壞的。”南月又用小拳頭敲門,“祖父祖父,月兒和姐姐給您帶好吃的了。”裡面依舊沉寂,過了許久,房門才終於緩緩開啟。南星看見了幾日沒見的祖父,長髮凌亂,神情憔悴,毫無素日丰神俊朗宛若神人的模樣。他低眉看著兩個小傢伙,微微露了笑,似乎很勉強。他低啞著聲音說:“祖父聽見了。”“哎呀,祖父病了,月兒去叫大夫!”南月把餅往他懷裡一塞,就飛快跑去找大夫了。南星沒有動,她抬頭看著祖父,說:“祖父有什麼煩心事?”南子安安靜沉著地看著她,默然很久才說:“沒什麼,你回去吧。”祖父在她心裡,是神明,可以解決任何事。連他都無法解決的事,南星想不出來。她沒有走,也沒有追問,說:“祖父,您說過會將南家交給星兒,如果是星兒可以承受的,星兒願意替祖父分憂。星兒七歲了,已經長大了吧,爹爹都說我是個小大人。”南子安怔然,慈祥的雙眼多了幾分欣慰。他俯身拍拍她的小腦袋,溫和說道:“祖父知道了。”然而南星一直沒等來祖父的委託,只是過了兩天,祖父又重新出門了,只是眉頭始終微攏,似有愁雲。她想,南家或許要發生大事了。“南星,南星。”無論陶老闆怎麼叫,她都沒有醒,這種情況他從未碰見過,而且分明不是救護車可以解決的。他還沒有想到什麼法子,就聽見大黃汪汪地叫了起來,隨後銅鈴聲響,有人進店了。“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南星的姑娘?”聲音陌生,不知來人是誰。陶老闆冷靜下來,往店鋪走,先去看看是誰來了。 星與月(四)“唉——”不過睡了兩個小時, 枕邊人就在夢裡嘆了十幾口氣, 睡姿沒有變, 然而總是微微發抖,像是在做噩夢。趙奇終於不忍湯米再這麼睡下去,輕輕晃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低聲:“阿米?阿米, 你醒醒。”湯米長長撥出一口氣,從夢裡醒了過來。她有些茫然地睜眼, 一時恍惚自己身處哪裡。趙奇伸手開了燈, 說:“你一直在做噩夢。”他抹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發現她脖子上也都有汗, 伸手一探, 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他皺起眉頭來, 說:“到底做什麼噩夢了?”“沒什麼。”湯米坐起身,想了一會, 才想起夢裡全是南家, 全是堂姐的事。她彎起膝蓋,將額頭抵在膝頭上, 越是回想, 就越是痛苦。趙奇已經拿了乾淨的睡衣來,跪在床上要給她換上, 湯米推開他的手,說:“讓我緩緩,有點難受。”“哪裡難受?我去給你拿藥。”“你別管我。”聲音裡明顯有著不耐煩, 趙奇很意外。湯米從來不會這麼跟他說話,總是很開心的模樣,他甚至懷疑她從來都不會有難過的事。可現在的她,彷彿變了一個人。她這種改變,只能讓他聯想到一個人,南星。那天她和南星談話後,神情一直不對,時而發呆,恍惚頹靡,像中邪了。他握住她的肩頭,低聲問:“你到底怎麼了?自從南星找過你之後,你就常常精神恍惚,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麼?”他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玄門之術,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麼?”“不是不是。”湯米一點都不想他提起那個名字,也不想趙奇去找南星的麻煩。她讓南星不要打攪自己的生活,南星做到了。可是她答應得太快,反而讓湯米覺得自己是個徹底的混蛋。心中的愧疚感像雪球,越堆越大,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趙奇已經確定,湯米確實被南星影響了什麼,只是她不肯說。等哄了湯米再次睡下,趙奇卻沒有睡。他躺了半晌,見天灰濛濛亮,悄悄起身,穿了衣服走到客廳,撥通了一個號碼。“抱歉阿洛,這麼早給你電話。”“沒事,我也正好要起床,你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怎麼了?”趙奇說:“你也認識南星對吧?”成洛加意外了,也?他說:“認識。”“前天我在醫院碰見她,她掉了一件東西,我想還給她,但給忘了,帶上了飛機。現在想寄還給她,卻不知道她的住址。”“我也不知道,你等等,我問問馮經理。”趙奇怕馮源不說,略一想,南星好像對他的筆特別感興趣,補充說:“掉的是一支筆。”成洛加不疑有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給馮源去電,剛說南星掉了一支筆,馮源在那頭下意識就以為是硃砂筆,訝然說:“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掉了,你讓你朋友把東西寄到……等等,你讓你朋友把東西寄給我,我轉交。”一會成洛加回電,如實說:“我朋友不放心,怕你是個騙子,說那支筆看起來很貴重。”馮源沒辦法,只好說:“那讓你朋友來上海,我親自帶他去,南星不允許我隨便透露她的位置。”成洛加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給趙奇去電,說了這事,最後又說:“你知道南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