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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看著他瞬間默然的神情,頓了頓,說道:“謝謝。”孫方的語氣裡的確充滿了擔心,像是把她當成了他死去的妹妹來擔心著,讓南星無法拒絕他的好意。“我會很快找到讓你妹妹復活的東西,這幾天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做。”“我能不能幫上忙?”南星搖頭,孫方就沒有多問。他一向不多說廢話,總是老老實實做事,勤勤懇懇做人。他從小就因為被拐的事自責,後來變成了自卑,好不容易在寶珠山裡過得開心了些,覺得日子步入了正軌,誰想一朝又回到了從前,這幾日就更加自責、自卑了。南星問:“你為什麼不報警?”“警察來了,肯定會把阿媛帶走,要是不能夠破案怎麼辦?世界上的懸案那麼多,阿媛死的很蹊蹺,不是嗎?”南星微微皺眉,問:“你相信這是金王的詛咒?沒有懷疑過任何人?”孫方答道:“有。”“誰?”孫方沒有絲毫遲疑,說:“老賀。”南星微愣:“你為什麼懷疑老賀,而不是懷疑當晚和你妹妹一起出去過夜的蔣正?”“阿正沒有殺阿媛的理由。”孫方快速反駁著她,不樂意她懷疑自己的好友,“阿正說,那晚蠟燭燒完了,他去找枯樹枝,回來時聽見有人從屋裡逃走,阿媛已經死了。蠟燭是我交給他們的,燒剩沒多少了,我本來要再給他們拿一根新的,沒想到等我出來,他們已經走了。是我的錯……如果我一開始就不給他們舊蠟燭,阿正就不會離開那麼久。阿正不走,阿媛就不會死了……”“那你為什麼懷疑老賀?”“在你眼裡,老賀跟我的關係一定很好對吧,可在我妹妹死之前,老賀根本就不親近我們。阿媛走了後,他突然就忙前忙後,像個兄長一樣照顧我。”孫方緊握拳頭,眼睛都紅了,“如果他不是心虛,為什麼態度轉變這麼大?”這麼分析不是沒有道理,通常犯人離開案發現場後,還會再回去,為了觀察案情動向。老賀突然親近的舉動也令人懷疑,但,她知道不會是老賀。“是老賀,是老賀……等阿媛醒過來,我一定要殺了他……”孫方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充滿了仇恨。南星明白了老賀說那句話的意思了,再找不到兇手,孫方也別想活了。現在的孫方,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南星也失去過親人,親眼看著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她活了下來,跟孫方一樣,她也要找到兇手。“帶我去阿媛和蔣正那晚住的地方。”孫方硬生生點點頭,本來精神還渙散,等站起來,就恢復了精神氣,只是雙眼還佈滿血絲,看著有些可怕。他帶著南星爬到接近山腳的地方,那裡同樣有一塊平地,上面坐落著十幾間小木屋,但全都破舊不堪,已經沒有一個人住在這裡了。孫方駐足的木屋很普通,一扇小門,一扇大窗戶。小門防止野獸襲擊,窗戶是怕野獸襲擊而留給人逃跑用的,這裡的木屋基本都是這種架構。南星俯身進了裡面,一眼就看見地上的血跡。“是阿媛的。”孫方見她看著那,喉嚨又一次發硬,低聲,“阿媛腦袋的血……”南星探身從窗戶往外看,最近的木屋離了也有一米多遠。她低頭看著窗戶下的泥地,那裡的泥土很鬆軟平整,但是它旁邊的泥土卻很硬,硬到乾裂。有人故意來把這裡抹平整了。為什麼?南星跳上窗戶,如果從這個角度一躍往下跳,剛好就能落在那片鬆軟的泥土上。掩飾腳印?她回頭問:“阿媛去世後,寶珠山有沒有下雨?”“沒有。”南星輕輕點頭,這間木屋,同樣有阿媛的怨氣,比她住的地方,怨氣更濃,更讓人覺得陰冷。&&&&&南星和孫方回到山下平地時,已經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留下的淘金客平時淘不了多少金子,閒得沒事做,反倒準時準點吃三餐了。不然錢沒賺著,身體也垮了,兩頭虧。老賀吃的是麵條配榨菜,阿蛋是南方人,頓頓都少不了米飯,還給自己炒了個雞蛋。錢老闆最有錢,日子也過得最瀟灑,用砂鍋做了個臘味煲仔飯,旁邊還有一罐啤酒和半個西瓜,在物質匱乏的寶珠山,簡直壕氣沖天。蔣正吃饅頭,一旁的大碗裡放了三個大饅頭,見孫方回來,指了指碗就回自己屋裡去了。他不敢見孫方,沒有勇氣面對他。孫方其實並不責怪他當晚離開去拾柴火,因為他知道蔣正心裡也不好受。然而一日不抓到兇手,兩人就一日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老賀朝南星問:“吃午飯了嗎,我去給你下點麵條吧。”“我帶了。”南星盤腿在石子地上坐下,從包裡摸出一大袋壓縮餅乾,取了一塊吃。錢老闆笑了一聲,說:“沒想到你侄女還挺吃苦耐勞,這種噎喉嚨的餅乾也吞得下,還買了一大包,比你更省啊。”他說著就笑了起來,一不留神,被辣椒嗆著,咳了起來。看得老賀直笑:“先管好自己吧。”南星慢慢嚼著餅乾,忽然一壺水遞到自己面前。裝在竹筒裡的水澄清,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著明亮的光澤。她抬眼順著那隻清瘦的手看去,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