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闆闆咬了咬唇,沒有懼怕,只有因自責而生的氣憤:&ldo;那你為什麼不走,還等在那!值得嗎?!&rdo;&ldo;值得啊。&rdo;黃鶯笑意輕輕,嗓音卻有些喑啞,&ldo;你越長大,就越看得見鬼,你害怕了,每晚都在哭。我從玩具裡出來,直到你接受了我,就那一刻,已經值得了。水鬼想要你的陰陽眼,給他加道行。還告訴我,你的魂魄他會給我,然後我就能帶著你一起走了。&rdo;蕭可緊抓阿白的手臂,那水鬼果然是隻惡鬼。黃鶯輕嘆:&ldo;我動心了,帶你去了河邊……可看見你落水,我又後悔了,把你救了上來……比起自私的帶你走,我更想看著你長大。&rdo;闆闆握緊拳頭:&ldo;那為什麼你要走?&rdo;黃鶯笑了笑:&ldo;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照顧了。&rdo;她面向河面,背對著他,&ldo;你怕水,因為有水鬼。所以我帶你來這裡……&rdo;除了她,誰也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闆闆強忍住淚,向她走去,可腳下的河水順風微微漾來,浸溼了鞋子時,還是忍不住發抖。鬼門氣氛陰鬱,可再過一會,就會消失了。黃鶯往那看了一眼,身子已漸漸沒入河中。蕭可明白,她開口說話,鬼氣一散,很快就會有鬼差找來。不用她出手,黃鶯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水面忽然蕩起一圈圈波紋,因河心很深,月光也打不到河床,顯得幽深詭異。黃鶯緩緩抬手,十指上噝噝冒出青色鬼爪,突然向下急伸。那水下一聲慘叫,噗通噗通水聲炸響,一隻溼漉漉的鬼被利爪抓住雙肩,硬生生拖出水面。&ldo;是水鬼……&rdo;蕭可疾步往前跑去,將看呆的闆闆交給阿白,想去助陣。可黃鶯卻不顧那水鬼嘶聲尖叫,將他往鬼門那拖。她終於明白黃鶯的良苦用心‐‐她要守護板板,無論是生時最後一刻,還是死後最後一秒,都在保護板板。水鬼厲聲:&ldo;放開我!瘋婆子,瘋婆子!&rdo;闆闆要往那邊跑,阿白緊抓住他,他過去無濟於事,而且讓黃鶯在投胎前捉一隻惡鬼,也是在積攢功德。闆闆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那個一直陪著自己,他卻不懂事討厭她,斥責她的人要走了。他竭力大喊,嗓子都好似喊破:&ldo;媽媽!媽媽!&rdo;鬼門近在眼前,一隻腳已經跨入,月光漸漸傾斜,已不在蒼穹中心。黃鶯回頭看去,眼裡都是淚,她所做的一切,只要那兩個字就可以讓她無憾離去。再見。不屬於她的孩子,卻又屬於她的孩子。她微微動了動唇,嗓音已是沙啞:&ldo;以後,你不用怕水了。&rdo;鬼門一瞬緊關,如霧氣消失在河面上。只留下餘音在這空蕩河邊,再看不見那個總笑的溫柔的母親。&ldo;媽媽!‐‐&rdo;作者有話要說:☆、豔鬼的突然拜訪豔鬼的突然拜訪七月流火,小島上的天氣卻還沒有轉涼。烈日打在蕭可白淨的臉上,精巧的鼻尖已經冒出一點細汗。她紋絲不動站著,像塊木雕,臉上神色嚴肅,像在等什麼。直到病房的門開啟,醫生出來,蕭可才動了:&ldo;醫生。&rdo;&ldo;你可以進去了。&rdo;≈≈≈≈≈強烈的陽光洋洋灑灑映照地面,將宋家大宅的清冷打散了些。脖子上打了石膏的韓成坐在院子裡,一見那身形修長,拿著碗款款朝他走來的女人,微微瞪大了眼,默默挪了挪椅子,從屋簷陰影下挪到有光線照射的地方。鬼娘見狀,站在一陰一陽交界處不能過去,扁嘴:&ldo;我不就是弄傷了你的脖子嗎,長的這麼魁梧,卻比我還不經摔。&rdo;&ldo;……&rdo;韓成忍的額頭青筋暴跳,&ldo;你是鬼……根本摔不痛。&rdo;鬼娘眨眨眼,恍然:&ldo;對哦。&rdo;她笑吟吟看他,略有點討好的意思,&ldo;這碗藥你喝了吧,我從醫生那裡偷出來的,這樣你脖子就能好的快些了。&rdo;‐‐傷好了就趕緊滾蛋吧。韓成冷冷看她,一點也不領情,吐字:&ldo;滾。&rdo;&ldo;……&rdo;鬼娘頓時氣炸,&ldo;混蛋!大燈泡!你以為你是誰,老孃從來沒伺候過人,辛辛苦苦給你熬藥你竟然還讓老孃滾,滾滾滾你大爺!&rdo;胖胖和大力忙拉住她:&ldo;再往前就要被太陽燒著了。&rdo;&ldo;丫丫個呸,我呸呸呸!&rdo;鬼娘罵罵咧咧,最後還是被他們拉走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