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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我一眼,似明白我在想什麼,說道:“我已和琴無艾定下契約。”我心裡微微苦澀,卻仍是笑道:“你終於有靈寵了。”“嗯。”他點點頭,已帶著琴無艾迴房換藥。我略微失神的看向他的背影,有些落寞。這種感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底卻瞬間湧了出來。“不舒服的話就回去休息。”青魂說完,又俯下身摸了摸無憂的頭,“你娘累了,無憂乖,跟爹去玩。”本來還在千里之外的思緒,聽到他的說法,我頓時回過神來:“爹?”青魂直起腰來,眉一挑:“無憂喊你娘,當然是喊我爹。”我語塞,無憂哪裡懂得這個含義,看他們兩個都很是開心,我也不多說。回到房裡剛要躺下,便傳來敲門聲。開啟門一看,是琴無艾。見是她,我微愣了片刻。她比起之前所見,臉上的憔悴又深了些,只是神色卻仍是那樣冷豔高傲。她微微向我點頭,說道:“你是否為我成為落傷的靈寵而感到不快?”我怔了怔,她說話如同她的人一樣,沒有半句廢話。“你大可不必如此。”琴無艾說道,“雖然他是我天命所歸的主人,但我卻不是他心中的靈寵。他想簽訂契約的靈寵,一直屬意於你。”“我?”我搖搖頭,“我和他認識數百年,他如果要說,早就說了。”“你果真不瞭解他。”琴無艾淡薄的看著我,說道,“你雖有靈寵之身,卻無靈寵之心,比起做主僕,落傷更願意與你做朋友。主僕間多了一種束縛,身為朋友卻沒有。他對你放手,便是不想阻礙你如風的自由。”她的雙眸似有了一絲亮色,“有這種朋友,你該欣慰。”我驀地愣住了,我的心思,一點也無法逃過她的雙眼,而她所說的,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也從未如此清楚想過的。她卻是一針見血般指出,猶如身處火山,含下一顆冰粒果子,瞬間恍然。我在房內想了許久,再出門時,已覺心中芥蒂全無。問了下人落傷的住處,便往他那裡走去。才剛過了拐角廊道,便見他正要走出來。四目一對,他卻好似微微皺了眉頭,走過來頓了會,說道:“那日我被星宿廳所擒,她仍不離棄。想來這是冥冥天意,便和她定了契約。”我點點頭:“我明白。”他愣了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好似察覺我的心意,倒是他困惑了片刻,終是倦懶一笑,四目再相對,都已瞭然於心。“傷好之後,我就回四海。”我問道:“星宿廳和兩儀館已經開始撤離,南海現在也是草木皆兵。”“我會去北海,為他們向兩界傳達民意。”落傷說道,“三界之中,最先出現的,其實是北海塵間,以及北海塵間被稱作弱者的凡人。”我訝異的看著他,他又繼續說道:“後來北海的一些人漂洋過海,逐漸到了東西兩國,再後來衍生了天神殿,天神殿發生動亂後又有了冥羅界。只是百萬年過後,卻都覺得自己才是主宰三界的神,全然忘了北海。雖然在兩儀館時接觸到了這些,但是在一眾神官和天神的心中,卻始終覺得自己比北海的人更出眾。”我心裡也是感慨,北海人一定不知道,自己一直所遵從的神,其實是自己的後裔。“北海何時出現,南海何時出現,書上都未曾記載。人與靈寵之間的冥冥牽絆,與天神殿無關,也和星宿廳所說的無關,若是一隻靈寵受了他們的感化,覺得命中註定有個主人,那還可以理解。但是靈寵千萬,都有如此感覺的話,卻並非是因為他們,而是一種對凡人的信任和在荒古時相互依靠的潛在情愫。”我看著落傷,想到初見他時,還只是一個孤傲冷清的孩童,現在卻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所思所想絲毫不遜於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我心中頓感欣慰,在兩儀館待的這麼多年,他仍成長為一個出色的人,沒有被世俗定理給矇蔽了心智。我笑了笑,說道:“我說過,你一定會成為天人,因為你心懷四海。”落傷好似也在笑,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看著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他總是小大人的樣子。我陪著他一起找玉佩,被靈怪追,想著,心中已開懷。他微微疑惑的看著我,說道:“你的記憶……”“全回來了。”我齜牙一笑,見他愣住,神色又要凝重起來,笑道,“我沒有忘記青煙,也不會忘記他。”我頓了一下,看著他說道,“青煙沒有死。”“青煙師傅還活著?”落傷臉上的倦懶之色終於消散,已滿是驚訝和欣喜。我點點頭,說道:“當年我和青煙來到冥羅界找魂妖,他替青煙療傷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已經找到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現在她……”我終於想起了魂鏡,“是她帶著我回來的!”落傷搖搖頭:“當時你落在院子中時,我們都在,並未看到你身旁還有其他人。”我心中頓感失望,落傷已說道:“既然是她帶你回來的,可能還在冥羅界,我們去找找。”“她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可尋,冥羅界這麼大,找起來很難。”落傷安慰我道:“過了五百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