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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兒子戰死沙場,兒媳也跟著殉情,獨留下少將軍一隻獨苗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疼了,好歹也讓容老將軍有個念想,要是這唯一的親人也沒了,依著容老將軍那個暴脾氣,準得提著大刀衝進皇宮去跟康帝拼命。雅周顯然也想到了容老將軍的暴脾氣,一直緊繃的臉頰也稍微柔和了些,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容老將軍一生精忠報國,輔佐先帝從皇子到登基為帝,兢兢業業保家護國,沒想到康帝居然會聽信讒言認為容老將軍功高震主,唉……”樂揚也跟著嘆了口氣,並沒有說話,只是心底的寒意一茬一茬的往外冒,眼底憂色不減反增,深呼一口氣,將心底的不安壓下,轉瞬之間又變成了那個在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鬼面將領,沉聲道:“準備一下,我們進城。”“是。”樂揚率先揮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駕著馬車的人緊跟著他的步伐。雅周看著樂揚生硬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跟著馬車一起攜頭並進,後面跟著一輛輛的貨物,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在山林間行走,朝著落霞鎮趕去。雅周樂揚一行人抵達落霞鎮時已經午時過半,打聽清楚醫館的位置後便朝著醫館策馬奔去。樂揚騎馬走前面探路,載著他們少將軍的馬車則是找了家客棧暫停休息,等候著他的通知,樂揚在街轉角的位置看見了鎮上居民們說的醫館,說是醫館真是醫館,只見那門口上掛著一塊兩米長的牌匾,上面沒有任何花紋和裝飾,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醫館。字跡大氣凌厲,給人一種銳利的,鋒芒畢露的感覺,牌匾的左下角有一朵奇異的花形標記,樂揚很肯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花,但是卻很美很奇特,讓人一眼難忘。他看著醫館內經常有人進進出出,都是滿臉笑容的出來,有人綾羅綢緞,有人棉布青衣,富人跟窮人和平的相處著,這場景是他從來沒在別的醫館見過的。樂揚想了想,彎腰下了馬,摸了摸馬匹呼著熱氣的鼻樑,深呼一口氣後牽著馬朝著醫館走去。怪醫夜大夫是治療少將軍唯一的希望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將馬栓在外面的空地上,樂揚一身騎裝進了醫館,裡面沒有別的醫館壓抑沉悶的氛圍,外面看起來這家醫館格局不大,而裡面卻別有洞天,一簇一簇長得茂盛的花草被整齊的栽在盆栽裡,隨處可見,給人一種無限綠意的感覺,藥櫃在左邊,病人安靜的坐在右邊等候,眉目間不似生病的麻木沉默,而是屬於人的生機和活力,好像這裡不是醫館而是尋常的家庭聚會,不管熟人還是生人,大家都會笑著打個招呼,醫館裡時不時路過幾個衣著整齊長相清秀的小斯,旁邊有幾塊布簾隔絕了周圍的視線,樂揚知道那是大夫坐診的地方。樂揚覺得,這裡不像是個醫館,更像是個熱鬧的旅店。樂揚站在門口,一個小斯迎了上來,輕聲道:“請問公子是看病還是買藥,都可以到裡面來坐會兒。”樂揚詫異的挑挑眉,尋常人家看見他這張臉都會被嚇到,這人不僅不怕他還如此輕聲細語的跟他講話,他該說不愧是怪醫的人麼?“我想找你們夜大夫,小哥能否引薦?”樂揚很不習慣這樣文縐縐的講話,一想到來時雅周拉著他三番四次的強調一定要溫和禮貌的對待怪醫,不能跟對待以前那些庸醫一樣粗魯強橫,不然怪醫會生氣之類的那些話語,樂揚就忍不住感到頭疼,但是為了少將軍的傷,終究還是選擇了禮貌對待。小斯聞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後院去向花花請示。樂揚站在門口,按捺下心底的焦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後院的位置了不一會兒,那個小斯便重新出現在門口,朝著樂揚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樂揚跟他走,表示夜大夫同意見他。樂揚眼底劃過一抹驚喜的色彩,急忙跟在小斯身後進了裡院,院子裡一片生機勃勃,各種各樣的花卉爭奇鬥豔,牆角還有一片翠綠的小竹林,只可惜樂揚正急著見夜大夫,沒有多餘的心思旁觀這些亮麗的風景線。小斯在小竹林邊的一個屋子前停下,輕輕釦了扣木質的房門,裡面傳出一道低沉暗啞的嗓音,小斯推開門,朝著樂揚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臉色紅潤,眼角青腫帶血絲,眼神疲憊卻又暗含生機,五臟皆受損,鬱結於心,不是什麼大問題,找我應該不是為了看病吧。”花花坐在案前淡淡的看了一眼樂揚便下了定論,冷漠的看著眼前這人,身上的戾氣收都收不住,走路矯健有力,步履比起常人又多了幾分輕盈,是個武者,並且殺過很多人,但是在他眼裡還是不夠看。“夜大夫高明,在下想請夜大夫為我家主子看一看,無論什麼要求儘管提。”樂揚朝著夜大夫行了一禮,語氣鄭重而又不失真誠。花花低頭深思了一下,想起他家主人說想要一個疑難雜症的病患,或許可以考慮考慮。“什麼症狀?”“半月前中毒,剛開始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後來人一天比一天智力低下,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