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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當天的儀仗隊還有當天要送過去的禮,還有當時的時辰安排, 這些事情看著簡單不多,可是真的輪到自己家時才知道這一樣樣拆解出來有多麻煩。當天送去的禮什麼的就不提, 單是當天這新郎迎親出門前跪拜就有夠眾人煩惱, 按原本的規矩,出門前新郎要祭拜天地祖先還要接受父親的訓導的,但他們家這情況, 自然不可能再去把白福德請來自找沒趣。可是白福德沒來,他們也不能跪牌位,畢竟這種大喜的時候跪活人牌位往好了往壞了說都說不過去。白福德沒指望, 按照王家嫂子的意思是去請鎮上德高望重的人來坐鎮, 可他們也都不熟悉, 去請倒也可以, 不過難免有些不自在。說起這事兒,眾人便又是商議半天,白莫儒的意思是讓劉如上, 她作為白學民的母親這種事情她來也沒什麼。劉如養育了白學民這麼二十多年,受白學民一拜也理所當然。可是劉如卻推拒,他們這鎮子上沒這規矩,說是女人不能在這時候討晦氣。白學民這邊也是贊同他弟弟白莫儒的話,他也不介意這些,但劉如還是有些在意,不想給白學民招來晦氣,所以一直拿捏不定。這事兒一時間拿捏不定,就暫時放在一旁,因為接下去也還有其它事情。跪拜禮結束後,新郎出了門,這馬匹也有講究。鎮上的如果有些錢的人家裡自然會選擇好馬,當天眾人騎的馬也分了等級的,什麼人騎什麼馬,馬的等級馬身上裝飾都要與新郎的馬不同,跟著去的一般會稍微次一些以免搶風頭,這裡頭講究也是一堆。眾人按照王家嫂子的意思準備去租借些性格溫順不怕鞭炮的高頭大馬,這事兒倒是簡單,只消多花些錢。除了新郎的馬,迎親的轎子也有講究,一般人家迎娶正妻都是八抬大轎,他們家自然不可能免了這八抬大轎,不過這八抬大轎也是有很多講究的。王家嫂子幫忙找的租借轎子的伢子給了他們一份單子,詳細說明了各種事項,這轎子往好了選能給弄成什麼鳳轎龍轎一堆講究,各自寓意也有不同。再不說轎子,就連轎伕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總之是看得人眼花繚亂,完全摸不著頭腦。一圈說下來,白莫儒是覺得什麼都沒弄清楚,倒是把事情弄得越來越漿糊了。可就這樣,後面也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禮服的事情、迎親隊伍走的路線的問題、鞭炮的問題、分出去打發的禮物的問題、喜糖的問題、洞房的安排擺設……就算新郎新娘身上的穿戴迎親的當天的安排這些弄清楚了,他們還要定喜宴。喜宴上幾道菜,上什麼菜,怎麼個上法,這些也都是有講究的。定下了還要去請大廚回來,請什麼人也是問題。喜宴客人招待這些折騰清了,再往後,還有拜堂的準備……拜堂了,入了洞房,第二天還有新媳婦見公婆這些事情,按照鎮上的規矩,第二天喝媳婦茶後劉如作為婆婆是要給新人紅包的。鎮上的規矩,一般是給些金銀首飾什麼的,也有給錢的,但總歸要意思意思。大戶人家規矩多,他們小戶人家看中新娘的一般是給些傳家寶什麼的。劉如之前從白家回來的時候可以說是身無身文,身上唯一一個簪子也在白莫儒生病的時候當了出去,雖然後面贖回來了,可是也只是個普通的簪子不值錢,這新人紅包肯定要重新準備。事情一件累一件,說完一件還有一件,越說越多越說越亂。幾人坐著坐著,沒多久之後就都開始頭痛起來。特別是白莫儒,他本來就對這些事情是摸不著頭腦,如今事情一多,更加是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偏偏這地方還根本沒有承包婚事的行業在,就算是劉如已經塞了錢給做媒婆的王家嫂子讓她幫襯,可是很多事情到頭來還是要他們自己決定。而且白莫儒要愁的不只是親事,他還愁著接下去的事情。這門親事定下來之前他們家試探著問過那姑娘家,因為那時候他們家也著實不算富裕,所以姑娘家裡也沒要求一定要置辦個新院子。可白學民成親之後,總不好還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而且他們院子裡現在還有仲青兩兄弟在,這樣算來,一個院子都住了七個人了。院子又不大,吃個飯一張桌子都擠擠攘攘。如今暫且住著沒問題,但以後若是他們有了孩子,這夜裡孩子一醒一哭,他們一個小院兒的人都得跟著起來。白莫儒倒也沒想和白學民分家,但若是能換個大點兒的院子大家住著也舒服些。可是這院子不是他想換就能換的,就算想換,也要看有沒有適當的房子。總之,事情是一堆一堆的……眾人安靜下來後,善玉成抬頭看了看天色,主動說道:“不如今天就這樣吧,大家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說。”別人家的大多家裡有老人親友幫襯,成過親的人對這些事情多少有些想法,不像他們完全就是沒頭蒼蠅。劉如聞言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經晚了她連忙起身對白莫儒說道:“儒兒你快去休息,都這麼晚了,明天還要去店裡呢!”白莫儒才從外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