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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開機第一天的,整個劇組都還在磨合期的關係,這場戲結束以後,今天的工作也就結束了。接下來要拍的是劇情重點由季雲生往應渡遠身上轉移的戲,池斐然現在就是要在仔細琢磨,劇情重點轉移的時候,自己怎麼才能讓觀眾不全部轉移注意力。祁明那邊的補拍很順利,趁著調整拍攝道具的功夫,化妝師過來給他們檢查了一下造型,又補了點粉。現在雖然才四月,但因為基本都是實拍,廚房裡哪有不熱的,鏡頭捕捉畫面又精細,臉上的妝就要時刻注意著。要說池斐然和祁明也算是舊相識了,這麼呆一塊時候,應該多少聊兩句的,但偏偏就都沒有話,祁明顯然是整個人都在角色裡,他演的大師兄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現在他為了保持狀態,顯然是影響到了日常表現。池斐然雖然本身話也不多,但見了前輩多少也應該要主動打招之類的,可這次他卻沒吭聲,一是看出來祁明現在的狀態了,二是他也要繃住剛才那場戲的感覺,季雲生可是正跟應渡遠鬧彆扭呢。兩人配合著走了幾次位以後,拍攝器材什麼的也就調整好了,剛才那段戲鄭琳說的很詳細,但現在這場,她只簡單的說了幾句,就示意兩人準備了。池斐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這場戲的重點是祁明的關係,所以鄭琳才沒有多說,但顯然是存在著這種可能的。這認知不怎麼讓人愉快,卻很現實,池斐然默默地把讓鄭導少說幾句,也放進了自己的未來目標裡。場記就位,拿著場記板,喊道:“得味樓,第三幕第一場,action!”季雲生回了房間就要收拾東西走人,結果不等他收拾完呢,應渡遠就進來了。季雲生當即就惡聲惡氣的指著門:“出去!誰讓你進來了!”應渡遠倒是不生氣,在他看來季雲生就是個被寵壞了小孩,看著厲害,其實就是個紙老虎,手一戳就破了。應渡遠就問他:“這就回去了?”季雲生還是挺兇:“管得著嗎你!”應渡遠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語氣也挺平淡:“你跑了沒什麼,可我要給師父回話。”季雲生當即就把手裡正收拾的東西摔回了行李箱:“誰跑了!”他是要回家!怎麼就是跑了!應渡遠沒說話,眼睛直朝他行李箱上看,意思明擺著,這不是跑是什麼?季雲生氣了個夠嗆:“我愛去哪去哪!”話是這麼說,語氣也像是挺橫的,可卻是已經被應渡遠給踩著了尾巴,他也忍不住琢磨,自己這麼走了,豈不是很跌份?回頭別人說起,是不是都要說,他是被應渡遠幾句話給氣跑了的?這麼一說,好像……就是這樣……季雲生頓時就不舒服起來,才不是呢!他就是為了找藉口回家去!就是呆不慣這個破地方!可被應渡遠這麼一說,搞得自己跟怕了他似的!真氣人!季雲生剛要說我不走了!可眼睛一轉,他就朝應渡遠身上瞥過去:“你這是跟我玩激將法嗎?”應渡遠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說:“你走不走,跟我沒多少關係,得味樓不缺學徒。”他師父是宮裡出來的御廚,哪裡會缺想要拜師學藝的人。季雲生聽了這話,心裡更不舒服了,這豈不是說他可有可無?應渡遠又說:“我在廚房裡說的話,也不是針對你。”季雲生嗤笑了一聲,挺不走心的“哦”。應渡遠看著他:“我只是看不慣你糟蹋糧食,你是從小沒捱過餓的少爺,自然不懂這世上多少人正過著連飯都吃不上的日子。”季雲生也不是一點都不懂事,被他這麼一說,也知道自己不對,可就是拉不下臉來認錯,只能梗著脖子回:“我不是賠給你了麼!”應渡遠卻說:“糟蹋了的東西卻回不來了。”季雲生跳腳:“那你還要怎樣!”他扔都扔了,難道還能撿回來不成!那可是泔水桶!應渡遠說:“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季雲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應渡遠望著他,語氣嚴肅而認真:“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學,與其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來,每日裡糟蹋糧食,你不如回去當你的季家少爺,只是承認你學不來而已,沒那麼難。”季雲生剛要說誰學不來了!應渡遠卻先他一步拔高了聲音,繼續道:“要是想學,就把心放正!想想你父親究竟為什麼送你來得味樓!”季雲生被他鎮住了,他還是頭回見應渡遠這樣高聲說話,竟是有些害怕。他暗地裡打量了了兩人的身板,一看就覺得這玩意要是動起手來,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一時抿著嘴沒了聲,只還撐著一口氣,不肯認錯。應渡遠說:“你有空時候,上街去看看,去看看這世道現在究竟有多難,不論你留不留在得味樓,只要你一天還在我眼前,我就不能看你這麼糟蹋東西。”他因為是大師兄,事事都要當人的榜樣,也就養成了極板正的性子,平日裡也是不苟言笑,此刻卻從一句話裡流露出了太多。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中也有藏不住的情緒。季雲生打小就會討長輩喜歡,自然也是會察言觀色的,只是能讓他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