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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咳著血,“而你只有你看起來和我那麼像似又如此不同所以抱歉啊最後的最後我想或許只有你是可以真正明白我的罷”“林慕你能明白我嗎你能明白我嗎?”她吃力地盯著我,口中不停地溢血,她像似藏了太多想說的話,但已經很難辦到了。我痛苦地流著淚,腦中一片混亂,除了哭什麼也答不上來。“我把心還給小緹了我的身也該和她留在漠北那裡是她的家我不可以讓她孤單地回家可我的魂魄唯獨我的魂魄何時才能歸家呢?我想看著盈兒披上嫁衣也想看看泠兒長大後的樣子還想還想”她佈滿薄霧的淺眸開始渙散,聲音也越來越輕,可忽然間,她的手背痙攣了起來,像似有誰用力刺中了她的心脈,她猛然抓住我的手腕,呼吸急促地道,“來不及來不及了林慕你要好好聽我說”我忍痛咬緊牙關,用力點頭,可她的目光又一下子空洞黯淡了下去,我唯有附耳湊到她唇前,才勉強聽見她口中極輕地含糊著,“你你今生為我流的淚我已來不及還了唯有來世期以來世”“啊你瞧!”她忽然低呼了一聲,鬆開我的手腕,虛弱地凌空一抓,“原來這裡也有梨花就像下雪一樣你瞧多美啊”她慢慢張開沾滿血腥的掌心,像似裡面躺著一片潔白無瑕的雪花,停滯了片刻後便無聲無息地墜落。她的瞳仁渙散地靜靜注視著空中,一動不動,一瞬不瞬。但她的唇角卻蘊著一抹淺淺的笑,雖不算太溫暖,卻永遠都不會消散了。=================================================================靜靜聽完我講完那段我本想忘卻塵封的往事,衛昕悅緩緩上前,在無字丘碑前跪了下來。含淚磕了三個頭之後,她無言地取下腰間裝著馬奶酒的皮囊,悄然灑在石碑前。慕容盈一直失神般地站著,臉上看不出悲喜。我忐忑地望著她,“盈盈?”她像似回過神來,對著我慢慢道,“能借一下你的刀嗎?”“你要幹嘛?”我立馬緊張了起來,生怕她一個想不開,要追隨師父而去。“放心,有你在,我不會再放棄自己了。”她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擔憂,輕聲道,“以前我總怨著父皇可現在想來或許父皇才是世間最可憐的人罷一直以來好像除了氣父皇,我什麼都沒做事到如今,既然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只是想最後為父皇做點什麼。”我久久凝視著她,那隻幽涼的蝴蝶在經年的作繭自縛後終於又重新破繭為蝶,真正成長了。也真正自由了。我沒再多說什麼,彎下腰,從靴中掏出那柄短刃,遞給了她。她接了過去,跪在石碑前,拔刃在石頭上一筆一劃地刻寫。“走吧。”許久,她站了起來,將刃還給我。“還有一個故事的結局也在等著我們去圓滿,不是嗎?”========================================================黃昏時分,趕著牛羊回家的牧人經過那片不起眼的青丘時,微微愣了一下。“咦?”他跳下牛背,慢慢走了過去。金色的晚霞剛好灑在石碑上,看起來暖暖的。上面不知何時鐫刻上了五個筆跡清秀的漢字:‘阿木和小緹。’☆、73夢無疆一年前。宣文四年,巳月初三。恍惚間, 她聽見了一陣綿長悠揚的鐘鳴徐徐響起, 彷彿從極遠極遠的地方穿過重重宮門傳到她的耳邊。她猛地清醒了過來。睜開痠痛不已的雙眼, 她神色迷離地抬起手掌, 呆呆地望著纏在上面的繃帶。“娘娘您醒了”宮女文蓮緊張地上前詢問, “娘娘您傷口還疼嗎?我去叫太醫給您換藥”她卻好像沒聽見一般,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如夢似幻的神情, 鬼使神差般地, 她將手掌緩緩遮到自己眼睛上, 久久未動。“娘娘”文蓮心有不忍地喚她。而下一瞬,只見她像被烈火灼痛般地猛然坐了起來。“不不是夢那不是夢!”她像似喃喃自語般地重複著,然後猛地推開了身前的宮人,提起單薄的裙襬,光著雙足就朝殿外奔去。殿外長風獵獵, 將她的青絲吹成了結。侍衛們全都瞠目結舌地望著她, 卻無人敢上前攔她。因為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當今皇太后,怎會突然如此有失體統地奔跑在皇宮裡?所有人都驚愕得不能自己, 甚至都忘記至少應該追上去, 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絕豔柔弱的背影衣袂翩飛地狂奔。跑到養心殿的時候, 她喘息急促, 覺得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她看到了那個人就在自己身前走著, 她好像受傷了, 地上淌了一路的血好像明明只有一步之遙明明那個人走得那樣慢明明她已經跑得覺得自己心肺幾乎都要承受不住了可為什麼就是趕不上那個人?呆子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對嗎?是你救了我對嗎?讓我看看你她伸出手臂,拼命去抓那個搖搖晃晃的背影。我只是想看看你張開掌心,好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