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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晃了晃她的手臂,極小聲地道,“吶我是個沒什麼抱負心眼也很小的人,這世間的名山名川有很多,美人美玉也很多,但我的心裡眼中所能容納的,也只是一隻小小的蝴蝶罷了只要那隻蝴蝶願意在我掌心停留我就滿心歡喜了還有什麼好求的呢”她慢慢轉身望我。身後慢慢升起的月光和燭火照在她的身上,映出一片朦朧光暈。周圍明明人聲鼎沸,可在那一刻,我卻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她如此安靜地望著我,慢慢咬住了自己的唇,良久,向我微微勾起唇角。她笑了。是我許久都沒見到過的,發自她內心的盈盈一笑。她挽住我的胳臂,輕輕把頭擱在我的肩上,什麼話都沒說。雖然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我還有什麼好求的呢。看著她的笑容,我的眼睛沒來由地一片溼熱,又害怕公然失態,只好把頭轉向臺上。此時天色已暗,火紅的燈籠高掛,那些有頭有臉的男人們已開始不耐,但還遲遲未見衛昕悅出來。“呵,區區青樓女子,真是好大的排場!”為首一身便袍的雍州太守謝啟山陰陽怪氣地開口道,“難道還要本官等她的大駕?還不叫她速速上來!”柳氏不敢得罪,只好親自斟酒賠罪,“謝大人和諸位貴客久等了,只是歆薇姑娘的樂師還在路上這才姍姍來遲還望各位大人見諒,再包容片刻,奴家先替樂姑娘敬諸位大人們一杯酒賠罪如何?”“呵,規矩還真多。”謝啟山卻按住了柳氏的手,他眯著眸子盯著著柳氏,“不過今日我們是特地來看舞的,可不是來喝酒的,既要賠罪,不如你便先上去跳吧。”話音剛落,臺上諸人皆開始起鬨。柳氏年輕的時候也曾是一代花魁,當年也有不少富貴人家想贖她納之為妾,但不知為何,皆被她拒之門外。而謝啟山就曾是其中之一。“奴家已年老色衰如何能夠有辱各位大人的耳目視聽”柳氏面目為難之色,她想要抽出手掌,卻反被男人抓的緊緊的。“柳姨!”我看不下去,忙拉著慕容盈奮力往裡擠,想要為她解難。“怎麼會,在本官心裡你一直都令人十分欲罷”謝啟山的汙言穢語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因為他的手腕上突然壓下了一把劍。“把你的髒手拿開。”說話的女子,身穿著一件有些不合身的白袍,臉罩淺色面紗,僅露在外面的一雙秋水清瞳裡泛著冷瀲的光。謝啟山忙縮回手,又驚又恐地指著女子,惱羞成怒地喝道,“你你你你放肆!你是何人?!你可知我乃朝廷命官!你你怎敢”“聒噪!”女子一揮寶劍,男人身前的矮案應聲而裂,杯盤狼藉,淅淅瀝瀝地灑在男人的袍子上。她冷冷地掃過臺上諸人,一字一句地正色說道,“閒雜人等,都滾下去。”“你你給我等著!”謝啟山迫於劍威只得狼狽離去,眾紈絝子弟緊隨其後。“唉公主怕是一會要有麻煩了”就在這時,我的耳旁響起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嘆息聲。我一轉眸,看見了一個明顯女扮男裝的青衣女子正搖著扇子唇邊淺笑著望著臺上蒙著面紗的衛昕悅。公主?我沒聽錯吧?這傢伙是誰?她是在說慕容盈嗎?我下意識地抓緊了慕容盈的手,戒備地盯著她。她像似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微側頭和我對上眼。她一收扇子,朝我優雅地笑了笑,然後竟如見到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湊近到我耳邊,像似能看透我所想般地說道,“別慌,我不是在說你身邊的這位。”說完還不忘朝我身旁一臉迷茫的慕容盈眨了眨眼睛。我忙拉著慕容盈倒退了一步,瞠目結舌地問道,“你你是誰呀?!”“噓,要開始了。”她卻抬扇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輕聲道,“好好看,這可是公主專門為二位準備的舞。”說話間,臺上的綠衫女子已收劍入鞘,輕而定地對著臺下簡單地道,“謝謝你們前來,今日燕門一舞,也是我樂歆薇此生的最後一舞。”話音剛落,臺下登時一片譁然。可她卻置若罔聞般地當眾將自己如瀑布般的長髮從容地挽了起來,露出了白皙修長的玉頸。而這時,另一人徐徐踏上高臺,是一名滿臉鬍渣看起來喝得醉醺醺的大叔。我的瞳仁猛地一縮。竟然是他怎麼連這個人也來了“抱歉遲到了但只有在燕門關才能喝到比較正宗的漠北馬奶酒啊”那大叔提著一把看起來十分破舊的箜篌,懶洋洋地盤地坐了下來。正當人們覺得這位稀裡糊塗的醉漢定會被這位花魁姑娘一腳踹下高臺時,她卻深吸一口氣,握劍當胸,劍鋒指天,對著這大叔道了一句,“開始吧。”那醉漢啞笑了一聲,下一瞬,手指乍動,琴聲如落花流水般悠揚地蔓延開來。誰都不曾想這般邋里邋遢的醉漢竟能彈出如此柔情百轉的曲子。衛昕悅隨著琴聲雍容而舞,揚臂,欲說還休明眸皓腕。低腰,又含著一縷惆悵,像似在傾訴無法開口的愛意。“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身邊的怪人幽幽嘆息,“這就是《越人》啊聽說當年翎帝和冷後月下定情,便是緣由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