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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悶悶不樂。這到底是什麼蛋?居然在我懷中熱乎了三天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洛梅跪在我床榻前,說道,“如果殿下還執意不起,那奴婢也只好長跪不起,陪著殿下了。”我的心情無比沮喪,也明白今天總不能再窩在床榻之上了。我都快臭了。獨自沐浴完,洛梅看到了站在地上的我,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她踮著腳尖,幫我整理玉冠衣襟,“奴婢也不懂為何殿下和公主如此心急,等春暖花開之後,總會孵出來的不是嗎?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這兩隻蛋真沒良心,我暖了它們這麼久,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我怏怏地道。洛梅手上一滯,低低地道,“這種事,又豈是人為可以掌控的呢。很多時候,付出的再多,對方可能也察覺不到。”這是我第一次在皇宮裡過年。以前和娘在冀州的時候,我會自己研墨寫一張‘福’字貼在門上,然後和娘一起包點素餃子,叫上阿真和阿歸。家裡那時僅有兩隻碗,我和娘拼用一隻碗,阿真和阿歸就用另一隻碗。這樣一年就平平淡淡的過去了。以前覺得清貧了點,現在想來,也沒什麼不好。未央殿內,燈火通明,玉盤珍羞,歌舞不歇。可是皇帝獨坐一桌,太后獨坐一桌,兩位公主各坐一桌,我獨坐一桌。都相距甚遠。這就是皇家的宴,縱然極盡奢華,但母子不能同案,手足不能同席。阿真在宮中一直很怕見人,我前往未央殿前,喂他吃完聖上賜的臘八粥,揉了揉了他的發才走的。那件我不再穿的白袍也給了阿真。給他穿戴好後一看,眉宇間竟流露出幾分貴氣。看來,他比我適合這件白袍。我不是真的阿歸,但卻是真心將阿真視作弟弟的。他一直很喜歡花,我打算讓洛梅弄點花種,待天氣回暖,就可以播種了。這裡地方大,空著確實怪可惜的。只是不知,我又能否在這裡待到百花爛漫蜂蝶纏綿時呢?正想著,忽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一轉眸,竟是那位長安公主慕容泠。她的身後還站著那名帶刀的女侍衛薛梓楠,望著我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戒備,讓我不自覺地縮了縮手。“小林子。。不,歸哥哥,我們又見面了。”慕容泠輕聲道。我的身份其實不難猜,只能一時騙過這盲眼的小公主,自然是騙不了那火眼金睛的薛侍衛。“是啊。。咱們又見面了。。”我有些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泠妹妹,上次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一開始只是擔心說了我是誰你也不信。”她很通情達理地搖了搖頭,“沒事的,我知道歸哥哥都是好意。”“歸兒,你何時同泠兒相識的?”坐在上座的冷太后看見我們兩人正在同席交談,有些詫異地問道。慕容泠深居簡出,除了這種普天同慶的盛宴,幾乎不會露面。皇帝的眸也冷冷地投了過來。還有慕容盈那幽涼沉寂的目光。“一面之緣,一面之緣。”我忙垂下頭,誰的目光都不敢對上。“回母后,泠兒有一次不慎跌倒了,剛好是歸哥哥將我扶起的。”慕容泠說道。“什麼時候的事?沒事罷?”冷太后第一次聽說這事,目露擔憂地望著慕容泠。“母后,泠兒已經沒事了。”她露出淺淺的梨渦,伸手比劃道,“多虧了歸哥哥,還一下子將我扭傷的腳治好了。”“哪裡哪裡,那麼小的事情,泠妹妹何足掛齒呢。”我忙擺手道。“朕也有所耳聞,聽說瑞王以前在民間是行醫的?”皇帝忽徐徐開口問道。“是。”我朝他點頭。“既如此,瑞王何不試著看看皇妹的眼疾還有沒有的治呢?”他不以為然地道。“皇兒!”此言一出,冷太后目露一絲痛色,壓低了聲音,“非要在你妹妹面前提這個嗎?”我看見慕容泠臉上的表情就像凋零的落花,一下子失了所有顏色。她低落地垂下眉,水汽氤氳在眼眶中。薛梓楠忙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想帶她先離殿。我攥了攥拳,我明白患者被直揭傷疤的那種痛苦和委屈。我不懂。這個皇帝。。為何對自己的親妹妹也如此殘忍?我霍然站起身,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皇帝道,“泠妹妹這只是輕疾罷了,臣雖不才,但也願一試。”“瑞王好大的口氣。”皇帝像似在故意激我,道,“兩年前皇妹患上此疾,見過醫者無數,說這只是輕疾的你倒是頭一個。真是讓朕格外好奇,瑞王究竟有何妙手回春的本事?”“三個月!”我伸出三根手指,在未央殿一字一句地道,“三個月之內,我必治好皇妹。”“若治不好呢?”皇帝立即逼問。“歸哥哥!”慕容泠大急,摸索著抓住了我的袖子,“什麼。。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望著她失神無助的眸子,即使單純如她,也知道跟皇帝鬥氣是件極不明智的事罷。但是,越見她這般為他人著想,我就越不能輕易嚥下這口氣。“若治不好。任憑皇上處置。”我昂首直視皇帝。他沉默了半晌,終是輕輕撫掌笑道,“好。”“咣”的一聲清響,突兀地在未央殿響起。是慕容盈,她將金樽重重地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