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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那處府邸,雖見是朱門高牆,清淨肅穆,但未見一名守衛,也無掛任何牌匾,正門前還拴著一把斑駁的鎖。慕容盈站定後,開口道,“你可知這是何處?”入宮以來,我略懂了一些朝中禮數和規矩,望著門前長階和兩側的麒麟瑞獸,我喃喃道,“不會是王府罷?”她默然點了點頭。“不會是要賜給我的王府罷?”我想著朝中也沒有別的王爺了,便隨口道。她白了我一眼,“你想的倒美。”我吐了吐舌頭,“不過這麼偏遠的王府,就算要送給我我還不要哩,還是宮裡好有”我本想脫口說出‘有你在’,但深感不妥,又想改口說‘有太后和泠妹在’,更覺不妥所以思量了下,還是改成,“有大家在,熱鬧一些。”“是嗎?你覺得宮裡很熱鬧嗎?”她瞥了我一眼,眸中又泛起幾分許久未現的幽涼之色。沒等我回答,她微微仰起頭,望著眼前這座不知名的王府,靜靜地道,“這裡是襄王府,我以前的家。”我一愣,猛然想到了師父的故事。難以釋懷的困惑再次襲了上來:如果女扮男裝的師父真的就是翎帝,是襄王,是昭帝的七殿下那麼慕容盈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公主?“你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嗎?”忽然想再多瞭解她一些。“是啊。”她伸手指著一旁的瑞獸,“瞧見門前那頭石麒麟了嗎,我從前總是坐在它背上等人。”“等誰?”“還能是誰等這座王府的主人,我的父王。”慕容盈美眸一眯,有一瞬間彷彿看見年幼的自己賭氣般地騎在石麒麟的背上,非要等父王溫言軟語的千哄萬哄一番才會願意被她抱下來。那時的自己只是想父王多在自己身上花點時間,多陪陪自己,多抱抱自己可惜像父王那樣的人,或許是註定無法陪伴誰太久的“自皇上登基後,下旨鎖了這裡,我便沒再回來過。今日祭奠薛大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父皇薛伯伯也走了和父皇有關係的人又少了一個我忽然有點想來這個地方看看”她慢慢走上前,伸手摸上那把斑駁的鎖,回眸對著我笑,“阿歸,你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遇見了你之後,我便老是夢見父皇。就在昨日,我還夢見父王好像沒死,好像就在襄王府裡”我呆呆地望著她,不知為何覺得她唇邊的笑有些詭異,心裡正有些矛盾著該不該把師父還活著的事告訴她,忽見她眸中像似閃過某種陰澀的光,然後惡狠狠地道,“如果真的沒死我這次絕對會親手送她走!”我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這麼這麼恨你自己的父王?”她沒有回答,放下手中的鎖,對我笑得更加甜膩詭異,“阿歸,看來我們又要翻牆了。”我下意識地一捂屁股,忙走上前,拔下自己金冠上的細笄,想都沒想就在那把舊鎖上搗騰了一番,終是開了。我一擦額前的汗,長吁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屁股該是保住了。說來慚愧,這開鎖的技能還是我險中學會的。記得我約摸是在十歲的時候,曾有一次和孃親在漂泊的途中走散了。結果我被一幫專門販賣小孩的歹人抓住,和其他名髒兮兮的流浪小孩像牲畜一般關在木籠子裡。那個木籠子上就是栓了一把鎖,當夜我是趁著守衛睡著後,從髮間摸出最後一根未被搜出的短針,在那鎖上摸索。幸好,我該就是天生的用針高手,開鎖這事也有點無師自通,不到半柱香我就解開了那鎖,便帶著其他孩子逃了出去。當時記得沒跑幾步就被那幫人發覺,罵罵咧咧地拎棍追捕我們,還是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救了我們不過那個蒙面人也真是個怪人,因為救了我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暈我。所幸,醒來的時候我那粗心的孃親總算是找到了我“喲,看不出來,你還會這一手。”我正想著,慕容盈環起手臂,勾著笑瞧著我道,“堂堂瑞王,不僅會上樹,還會開鎖,看來瑞王倒是個天生擅長偷香竊玉的好手。”我臉皮一紅,忙道,“不是的!我這都是情勢所逼被迫學會的你聽我解釋”“好了。不過同你開玩笑罷了。”她上前用力推開門,漫不經心地斜了我一眼,“你這小身板,怕是有賊心也沒賊膽。”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踏了進去。我呆呆地在門口佇立了良久,才心有不甘地在她背後大聲喊道,“喂!慕容盈!你把話說清楚,我這身板有什麼問題?!至少我現在比你高了!”我嚷嚷著追上她,但沒發現,這其實是我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喚她的名諱。繞過一處假山,穿過月亮門,跟著她踏入一處種滿梨樹的庭院,我忽一怔。這個地方原來是這裡這裡,就是我第一次甦醒過來時,遇見師父和那紅衣女子的地方。現在想來,那紅衣女子應該就是昕悅口中的師孃,也就是那位漠北女王了。我偷偷去瞄正望著院中梨樹發呆的慕容盈,不禁心道,你的夢未免也太巧了點罷那時的我全然不懂,其實所有看似巧合的背後,若真去刨根究底,竟都是人為之因。我站到她的身邊,午後的清風拂動滿樹梨花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