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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逢在京城的生意進展順利,雖然費了一番功夫,但最終還是成功將那筆大生意搶到了手中。只不過對方是江湖人,不太守規矩,被搶了生意懷恨在心,便在他回程途中藉機暗算。秦雪逢有所準備,護衛們數番打退了來襲之人,然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雪逢到底也不是道中人,無法完全防範。眼見著便要回到府中了,他今晨卻忽然昏迷,怕是不知何時被下了毒。雀眠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念道:“……江湖人好可怕!”小鈴也複述:“江湖人好可怕!”“那現在怎麼辦呀?”雀眠又回頭看秦雪逢,伸手去拍拍他的臉,連臉上也是冷的。雀眠有點兒心疼,便拿自己溫熱的掌心貼著他面頰,企圖給他一點兒溫度。不就是做個生意……為何要遇上這種事情?好不容易回到家來了,管家還不念著他,要給他胡亂醫治。雀眠恍惚覺得,秦雪逢當真是倒黴無比,除了自己以外,還真是沒什麼人心疼了。這當然是不怎麼準確的,但一旦這麼想了,雀眠心中那股憐愛之意就怎麼也褪不去。他另一隻手也捧住秦雪逢的臉,貼過去,同他鼻尖對鼻尖地看了看。秦雪逢半點反應也無,他便鬱悶地坐好。那下人派人離開,到鄰城請一位名醫去了。在名醫到來之前,便先請普通大夫頂著。不過半刻鐘,陳大夫提著醫箱匆匆趕到,雀眠急忙將人迎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黃袍老道,手拿拂塵,滿臉仙氣。管家方才被雀眠壓了一頭,現在終於等到黃大仙來了,整個人面露喜色,也殷勤地把人迎入臥房之中。“黃大仙,您看看我家少爺是否中了邪祟……”陳大夫正在為秦雪逢把脈,這傢伙的嘈雜之聲又進來了。雀眠回頭一看,氣得摔了個杯子:“滾!”管家被杯子碎裂聲嚇得跳了一跳,怒指著他道:“便是這妖人,在私底下對我家少爺下巫術,黃大仙您看看他,身上是否有黑氣?”雀眠見著這傻子管家就煩,這緊要關頭,他還要來搗亂。雀眠咬緊了牙,死死瞪著他。黃大仙捻著自己鬍子,一眼閉著,另一眼眼皮微抬,神神秘秘地瞧瞧雀眠,半晌,搖頭道:“此人身上著實有不祥之氣……”管家立刻扯著嗓子道:“果然如此!來人,給我把這傢伙拿下!”雀眠又抓了個杯子,這次直接砸向他的頭。他從前擲石子時也沒有過這般準頭,正中紅心,管家被砸得眼冒金星,後退兩步,鬍子都氣歪了!管家正要發作,雀眠一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氣沖沖走到他面前。他正急著秦雪逢的病情呢,這迷信老管家還非要來拖他後腿,他頓時便有種只有自己能保護秦雪逢的危機之感。他連聲音都兇了許多,蠻橫道:“少給我蹬鼻子上臉,要定我的罪也輪不到你!”管家道:“少爺昏迷了,這秦府之中,當然是我做主……”“你想得可美,你不就是個管家!”雀眠恨不得踹他,“我好歹也是夫人呢!”“一個剋死了老爺的夫人……”雀眠抬高聲音:“少胡說八道!他的父親之所以會故去,還不是因為你們只著迷這江湖騙術!”他咬咬牙,道,“等著吧,我會讓秦雪逢醒過來的。你若非要給我潑髒水,那也得等他醒來之後,再由他自己評定!”雀眠一下子用力,把他推出了門外,“啪”的一聲甩上了門。小鈴憤憤不平地抱怨著。雀眠走回秦雪逢床邊,微微喘著氣。他頭一次對人放如此狠話,不由得緊張。然而一見著秦雪逢的臉,他便似有了無形的力量,心中一下子堅定了許多。 陳大夫只是個普通大夫,能診出秦雪逢是中毒,卻診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毒,最終也只能先開了點藥,暫做緩解。藥煎好了,秦雪逢卻暈著,喂藥只能用灌的。下人將他從床上扶起來,背靠著人,婢女一個捏著他下巴,讓他嘴巴張開,另一個趁機將藥往他口中喂。雀眠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與喂藥的那個婢女換了換,親自來喂。管家還要站在邊上監視,嘀咕說“可別藉機又在這藥裡下毒”。雀眠白眼翻了又翻,最後喂完這一碗時,便裝作一不小心跌了跤,藥碗中殘渣潑出,準準地潑到管家臉上。“你!!”管家怒吼。雀眠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麼膽大了,又這般有底氣,只是故作無辜地說:“麻煩管家去洗洗臉更更衣,離我遠一些,免得我蠢笨,不小心又禍害了你。”那個木頭臉下人還撐著秦雪逢身子,臉朝著管家,做無聲的威脅。管家再是生氣,也不能做什麼,恨聲詛咒著,總算不來自討沒趣了。秦雪逢服了兩天藥,臉色只比先前稍紅潤了些,但仍然沒有醒來。他的脈象平穩,無生命之憂,但手腳四肢甚至是臉,全是冰冷的,雀眠每次碰到,都不由膽戰心驚。到了夜晚,他都顧不上掩飾自己和秦雪逢之間的事了——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再來欲蓋彌彰也沒意思。他鑽在秦雪逢被窩內,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暖暖這個人。這樣的睡眠絕對算不上舒服,雀眠每每到夜半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