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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姑娘好奇這宋國的男人都是什麼樣子,就提著裙角笑著過去找他們跳舞。“先生要過去玩兒麼?”“什麼?”陸游看著那小姑娘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肩頭,慌亂地擺手道:“我不會這些。”旁邊幾個半天等不到邀請的官員索性起鬨道:“放翁,都來臨國了,入鄉隨俗啊!”“就是就是,替咱哥倆見識一下,回頭寫個花間詞也不錯啊哈哈哈!”那小姑娘笑眼盈盈,見他只是不好意思,就拉著他的手,把他帶進了舞池。越來越多的揚州男女也在湧入這裡,開始三三兩兩的旁觀或者進去晃悠。樂曲轉換成了舒緩閒適的調子,大多數人不太會跳舞,但也懂得了緩緩搖擺,隨意閒談的樂趣。辛棄疾一見到柳恣過來,下意識地拒絕道:“不用了,厲大人,我還不太會……”“怕什麼,”柳恣相當自然的從厲欒手中接過辛棄疾的手,開始帶著他兜圈子:“跟著旋律來,不用想太多。”辛棄疾看著他的那雙眸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踩到了他的腳。剛才明明和厲大人學的頗快——柳恣眉頭一挑,問道:“我太好看了?你移不開眼睛?”辛棄疾哪裡被這樣調戲過,只搖了搖頭,試圖跟上他的步子。“啪。”第二次踩腳。柳恣笑的無奈,只安慰了兩句,帶著他放緩了腳步。“啪。”第三次。“對不起……”辛棄疾心想這要是在宋國,頭都不知道被砍幾遍了,只低頭道歉道:“要不您換一個人吧,我實在不太會。”“是不習慣和男性跳麼?”柳恣淡定道:“我看你和厲欒跳的時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還以為你是羞怯與和姑娘們相處。”宋國禮法的那一套,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不是的,”辛棄疾下意識地辯解道:“我能做好的……”柳恣看著他,低頭一笑,溫和道:“以後週末都有舞會,工作累了可以來放鬆一下。”他知道厲欒的意思。厲欒面冷心熱,平時雖然對誰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其實也會不動聲色的關懷別人。柳恣單身了四五年,自己也習慣了孑然一人的夜晚,如今時空異變之後失去了離開江銀的機會,本身雖然覺得可惜,但也不太考慮再和誰發展些什麼故事。他身上的責任重,便更需要一個能夠懂他的人。可這個要求,實在太難了。這與學歷無關,與工作職位高低無關,在柳恣看來,人和人都難以互相懂得,能夠包容和理解就已經很不錯了。辛棄疾作為一個被打斷人生計劃的青年,能夠以古代人的身份在揚州積極學習各種知識,已經難能可貴了——身材和外貌也確實足夠對他的胃口。柳恣可以給予他的,卻只能有工作上的指點,和少許的友善。不會有多的念頭,也不會增加更多份額的感情。第二圈跳完,孫賜把柳恣叫去說明天的工作安排,同時囑咐他要去再和宋國的官員喝一輪酒,柳恣都笑著點了頭。辛棄疾又和陌生的姑娘跳了兩支舞,順著人流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趙青玉已經回去寫論文了,而龍牧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開始在新的圖層上速寫舞池裡的群像。他看了眼身側專心畫畫的那男孩,看向了不遠處屬於宋國官員的那幾張桌子。那裡——原本是他想要去的地方。宋國的官員,聽說還有皇帝,今天全都來了。辛棄疾目力極佳,分辨著他們官服上的補子,順著高低之別找到了皇上的位置。那人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高高在上的被簇擁著,但眼睛卻盯著舞池裡的女人們,笑的樂不思蜀。從前少年時的一腔抱負,還有對朝廷的一片忠心,在今日看見這些官員的時候,卻彷彿被悶了火的炮仗一樣,沒有半分的聲響。辛棄疾心裡清楚,自己隨時可以走,也隨時可以上前自薦。可當他真的能遠距離的看到這些官員時,從前孺慕的情緒卻不知所蹤。為什麼呢?怎麼會這樣?而在另一邊,陸游僵硬著和那姑娘跳完了幾圈舞,神情複雜的開口道:“我是斷然不可能納你為妾的。”小女生噗嗤一笑,明顯提前被科普過一臉,簡單解釋道:“大叔,我們跳舞只是為了聊聊天而已,我還沒打算結婚呢。"不結婚卻和男子有如此親密的行徑?!陸游其實想停下來,但所有人都在搖擺著逆時針旋轉,他不得不也跟著照做,只皺緊眉頭道:“你們這舞池裡的女人們,大部分都和你一樣嗎?”“是啊,”女孩抬頭看著他,好奇的反問道:“每個人來到這人世間,都是為了感受生命的,為什麼要急著結婚生育呢?”“活著這件事,本來應該是享受,而不是宿命啊。”陸游滿腦子的話堵在嗓子眼,眼前突然把那女孩的樣子和唐婉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只低頭匆匆找了個由頭,待樂曲結束以後衝回了宋國官員們待著的地方。他腦子裡一團糟。那個姓吳的官員和他說的一句話,其實頗有道理。“不同生活層面的人,煩憂的事情不一樣,所以要相互理解。”臨國人似乎並不用煩憂戰亂與溫飽,哪怕天災肆掠恐怕都能吃上鮮甜的果實,根本不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