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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皇帝都被架空成了個空泛的代表, 現在無論政事軍事一律由眾人商議策定, 他們鎮守四方的王為何不可以做他們的主?過去的百年內, 宋國的秩序在不斷地崩塌破敗, 階級分序不斷弱化, 所有用來劃分層次的界限都不再明顯,百姓穿朱紫之衣亦無人問罪。如果說過去的那些崩解僅僅只是牆皮在不斷破裂潰爛, 議院的成立和皇權的架空, 便如同在掏空牆根下的磚。敬畏之心一解,眾商之勢日益昌盛, 人們便以同樣的口號和理由來造反,想要爭奪更多的資源。也就在這一刻, 電話再一次響起,催命符般的令眾人為之膽戰心驚。“考慮的怎麼樣了?”辛棄疾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在哪裡, 不用藏了。”“辛——辛元首!”湯思退一把搶下電話,幾乎是哀求一般的開口道:“什麼條件都好說, 千萬不要再亂降些天火冥水下來,我們都親眼瞧見了,那牆壁都愣是給燒穿了啊!”張治業沒想到這些頑冥不化的老頭會一意孤行到這種地步,沒等那湯思退再墾求告饒一句,直接對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嘭!”這些老骨頭們,怕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了他們這些異國人,連軍隊都全調過來了!人們一擁而上,槍聲與刀戟之鳴同時爆發響起,連電話都在混亂中被一刀劈爛。參政院中,各種議論和驚呼聲也此起彼伏。安插在宋國的各方潛行者也在不斷傳遞訊息回來,確認暴亂的真實性——湖廣一帶有近十五萬人聯合行軍向北,晉中糾集了近七萬人!他們顯然早就有意為之,只是在等一個機會。無線通訊的流行,直接改變了所有的歷史事件——現在傳遞一個訊息只需要幾秒,前腳洛陽城發生大規模的撤離,議院被威脅國本的事情直接跟長了翅膀似的飛了出去。多方直接在十幾分鐘的時間裡完成了決議和動員,趁著皇都內亂而全都趁虛而入!“有結果了,”厲欒接完電話,匆匆折返回了會議廳:“在多個貿易市場和學校裡發現了不明包裹,已經交給消防部門和檢疫部門聯合處理。”“還要查工廠和農業區,”柳恣急促的補充道:“還有水源——各處水源也要篩查一遍。”“文化部那邊的輿論監控情況怎麼樣了?”辛棄疾不斷簽署和瀏覽著各種檔案,不時和各處通報的人交談商定,抽了空子問了一句:“對外不要談論這些事情,只報道宋國發生大規模暴亂就行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員輪流過來彙報工作,技術局也在不斷派人確認不同地方的情況。接連著兩次啟動zeta,直接造成了三十二城的大規模停電,但沒有出現任何異變情況。青玉坐在操作間裡,接過下屬遞來的咖啡,看向開始困的打瞌睡的龍牧:“這事兒萬一玩脫了,搞不好幾百萬人就跟著這東西去三千年後了。”龍牧腦袋一歪在辦公桌上昏沉睡去,顯然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還好沒有。”青玉看向那高聳的巨塔,輕聲喃喃道:“……我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了。”連著三天,宋國那邊都沒有傳來具體的訊息。為了密探的安全,他們要撤離戰火猛烈的地帶,再有選擇的進行觀望和訊號收發。還沒等晉中和湖廣的人殺過來,洛陽城以南的內鬥直接瓦解了過半的軍力。在槍支和催淚彈的多重掃蕩下,尖利的子彈在混亂中擊穿了鎧甲甚至鐵刃,各種小型轟炸也此起彼伏——臨國人哪怕叛逃入宋國,也從未真正信任他們半分,他們早就在提前的預備轉移中準備了大量的殺傷性武器,隨時準備著將殘棋掀翻在地。也在這一時刻,越來越多計程車兵發覺沒等自己碰著敵人,前頭的人就被輪番掃射到救無可救的地步,有些貪生怕死的直接臨陣倒戈,開始臣服於那些現代人的統治。第六天,兩股軍隊集結於洛陽城下,顯然是要按老規矩進行叫陣。可沒等他們的將軍出面,城牆之上卻湧上了被簇擁著的臨人。他們皆是短衣短髮,被無數計程車兵護衛著。高音喇叭再一次被開啟了電源,伴隨著雄厚有力的聲音響起,一個女人直接被綁到了眾人面前。她穿著破舊髒汙的囚衣,再無半分的光彩。“這洛陽城的一切,全都是此反賊所為!”太監揚長了聲音,舉著話筒聲嘶力竭道:“亂臣雲祈,誅幼帝,怒臨國,挑撥兩黨之暴亂,傷大宋之子民,當——斬!”下一秒,雪亮的鍘刀猛地落下,那顆人頭在上萬人的注視下從城牆上滾落,直接墜落至塵埃裡!那副軀幹就此無聲無息的倒下,被兵士如麻袋般隨意地抬了下去。張治業等人看著城樓下蠢蠢欲動的軍隊,笑的頗為輕蔑。“舊帝既沒,議會亦成,當興開明乾元之世!”那太監的聲音在喇叭中愈加尖利:“新任首相張治業,在此盛邀南北兩都督共商——”還沒等那太監唸完,突然一聲霹靂般的巨響猛地襲來,直接炸燬了不遠處的半扇城池!三軍同時側目望去,竟不知是誰突然動了手。緊接著,蜂鳴般的轟鳴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