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頁(第1/2 頁)
宋人認為早育早得子,因此新婦們才十幾歲就拼命吃棗兒盼子,生不出來的話,她們的丈夫還能名正言順的買妾生子,又或者直接把親族的男孩抱來當做繼子。可那些‘錯’生出來的女兒不能延續香火,自然是被扔到河溝裡去。為了能生出兒子來,有好些人專門寫出良方來,吩咐不得在‘弦望晦朔’、‘風雨霧雷’、‘大寒大暑’等時候行房事,否則便是犯了禁忌,因此懷了子嗣都不是好事。就算好不容易懷上了,也講究多的數不勝數。不可以吃兔肉,這樣孩子才不會得兔唇。不能吃鴨肉,這樣孩子會倒著走。也不能吃雀肉,會讓孩子眼神不好。更不能吃鱉肉,會讓小孩兒脖子太短。種種禁忌之中,雖然禁酒之類的說法確實有實際作用,但大部分都荒謬至極。如今雖然在宋國首相和臨國教育的雙重影響下,整片中原重男輕女的情況雖然有所遏制,出生率拉高棄嬰率降低,但顯然某些常識還是沒有被普及。人們依舊固執的認為,一個女人如果多胎都生不出兒子來,那就是自己‘肚皮不爭氣’,是‘下不出蛋的母雞’,其他冷嘲熱諷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辛棄疾在深謀遠慮之下,直接聯合多位議員,推動了新一輪的基層科教立項和實施。他自己因為在金國生活了二十年,對一切遺風陋俗都門兒清,更因此能指哪打哪的精準闢謠。又因為他在臨國的留學,對受精卵的發育以及種種生物學常識都非常清楚,也可以和其他專家們明確溝通科教片的製作和內容策劃。 天鵝家裡突然多了小孩子,當真是讓人有些頭疼的事情。辛棄疾拜託了朱熹的老婆過來代為照顧,薪水也給的頗為豐厚,可有時候半夜歸來,還是有種沒照顧好小傢伙的歉疚感。柳恣倒是沒有那種對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態度,反而全程如同觀察神奇生物一般,沒事趴搖籃旁邊觀察這小傢伙的一舉一動。“她在吹鼻涕泡泡哎!”“她又在啃jio!”“幼安快來看她在笑好可愛!”兩人有時候週末都剛好在家裡,就一起坐在搖籃旁邊喝喝茶,一邊逗小孩玩一邊閒聊幾句,日子倒有種小夫妻般的安穩感。其實按照時國的規矩,同性成婚也沒什麼奇怪的。如今這幾年裡,臨國按照時國的規制也有好幾對同性伴侶結婚登記,給親友們舉辦一場宴會,其樂融融的慶祝一番。但他們還真沒有考慮過婚姻這件事。好像有或者沒有這一紙契書,已經不重要了。夏天一過,秋天格外的短。也就在這一年的冬天裡,又有兩隻老虎相繼出現在了南城牆附近和公路旁邊。據說當時那些過路人差點把車開到山溝裡去,有人甚至把野餐包裡的所有食物全都扔了出去,老虎差點吞了塑膠袋下去。消防隊的人匆匆趕來,三發麻醉針迅速放倒了這兩隻大傢伙。這臨國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那是臨山傍水福靈寶地,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這城市坐落在偏原生態的自然保護區了。不遠處就有大片大片的溼地,可以坐船進去看雙腿頎長的野鳥,甚至能用鏡頭捕捉到好些野鶴。那些野雞和黃鼠狼出現的頗為頻繁,基本上都不怕人,有些野豬還比豹子都兇,一度拱壞過兩三輛車的保險槓。最開始政府設立一整個保險隔離帶,不是為了保護環境愛護野生動物,是真的擔心有人被這些東西給叼走。但眼看著這老虎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架子上,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那些個揚州市民自然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當場把它的皮都剝下來,拆了骨頭放酒罐子裡。可這些動物在2030年的時國,早就都只剩下稀少的人工養殖品種了。厲欒聽說又有兩隻老虎出現的時候,匆匆趕過去看了一眼。她正巧回揚州看首都中心公園的建設情況,一瞅見那虎斑大貓,突然有個奇異的想法。“要不……我們去郊區建個公園吧?”好幾個人同時露出了‘你瘋了吧’的表情。“我聽衛生局的宋局長說,最近為了防治禽流感和狂犬病,下個月市區要開始大規模打擊野味的售賣和宰殺。”厲欒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略有些粗糙的老虎屁股,抬頭看向一眾工作人員:“但這裡面有好些個野生保護動物——比方說穿山甲什麼的。”如果把它們都放歸附近的山林,肯定會有偷獵者尾隨再撈回去,就像把一塊金子扔進河裡,哪怕它飄遠了都會有一群人游過去追一樣。但如果把這些動物分類以後養在新的動物園裡,不僅可以給生科院提供更多的研究資料,將來提取含有特殊成分的唾液、鱗甲時也會頗為方便。她這麼一說,好像也確實是個辦法。不光是揚州,整個臨國都長期陷在吃野味的狂潮裡。各種山雀、獐子、野鹿、山雞都長期是人們餐桌上的美味佳餚,有的官員或者地主甚至購買自遠方運來的孔雀宰殺吃掉。而娃娃魚、果子狸、穿山甲之類的奇珍異獸,當然也沒辦法逃過一劫。這些動物有很多是偏遠地區的商人帶過來賣掉的,可不管它們到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