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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宋國好不容易和金國簽了合約,哪裡敢造次逾矩!金國為什麼和臨國牽上線了?臨國不是有意和宋國結盟的嗎?!趙構怒極而笑,對著電話冷聲道:“朕竟養了你這麼個窩囊的廢物!”都是幫廢物!還有臨國那個什麼狗屁元首,昨日還和他談笑晏晏,今天就跟金國人推杯換盞!“陛下——那,那金國使臣回去的時候,泗州這邊攔不攔啊……”這要是以前,那真的是沒膽子攔的,金國使臣都敢把皇帝當孫子罵,他們這些當小官的哪裡敢冒犯。趙構直接寒著臉罵了句髒話,啪的就按斷了電話,恨不得直接把這玩意扔到地上踩成泥巴才好。他面若冰霜的看著身側那一幫子噤若寒蟬的臣子,只按著那手機深吸一口氣,半晌說不出話來。臨國金國,他都得罪不起。“備駕,準備再去一趟揚州城。”既然都想請神,那就別怪他半夜多添香火了。 榷場雲祈回來的時候,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再飲酒作樂,也不再調戲自己府邸裡的男丁,就連時常掛在臉上的溫柔笑顏也扯了下來,彷彿那只是個工具。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書。頭髮不再披散於肩,衣服也終於穿的一絲不苟,彷彿從前那個放浪形骸的女子是另一個人般。她原本是完顏雍的棄子,被棄置的原因是難以掌控。可只是去了一趟揚州,這女人變得冷漠而不苟言笑,甚至不再拿男人取樂子了。得知她居然沒被臨國人帶走,而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以後,有些大臣又忍不住去踏足她的府邸,可那雲府的大門緊閉不開,根本不給任何機會。東京甚至開始有人散播謠言,說是這豔名遠揚的郡夫人被毀了容貌,再也沒臉見人了。完顏雍受夠了這種感覺。每一次都是這樣,她想讓自己去見她,自己就跟那飢餓的魚一般一口咬到那鉤子上。她到底想幹什麼?完顏雍走進雲府的時候,所有僕從都訓練有素的敞開門,引導著他進入內室。而內室的房舍裡點著十幾只蠟燭,即使是陰天也光線明亮,四處牆壁上都貼著手稿和算紙,彷彿一個復古風格的實驗室。完顏雍愣了一下,在看到雲祈的時候有些說不出話來。她身上的氣質,完全變了。從前這女人猶如荼蘼之花,如今眉眼冷冽無情無慾,連妝容都不再描畫,素面朝天的任由他過來。可哪怕是不施粉黛,她依舊眉黛春山,眼眸明淨。“雲祈。”完顏雍靠近牆壁,去看這滿牆的手書,裡面的字元他大多看不懂,想來是時國的文字。“你在算什麼。”“皇上來了。”雲祈隨手把圓珠筆架在耳後,揉著手腕喝了一盞茶。完顏雍這才意識到,她帶回來了兩盒寫字的臨國紙筆——不需研墨鋪硯,更不會濺的袖子上都有墨跡。難怪這字跡如此纖小!“廢話就不多說了。”雲祈放下茶盞,雙眸注視著他道:“微臣去了趟揚州城,意外的見到一個——原本以為,已經徹底與微臣無關的人。”她現在說話開始用敬語了?這還是雲祈嗎?“這個人,和你那個十幾年的計劃有關?”完顏雍皺眉看著她光滑的臉頰:“十幾年前你才多大?”雲祈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平直道:“微臣想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她咬字清晰,目光端的極穩,這語氣已經不是在盟誓一般的說出心願,而是如一個信徒在宣揚著信念。雲祈是女人,語氣再冷硬也難以有入骨的殺氣。可完顏雍憑直覺能夠感覺得到,她說的是真的。她好像突然活過來了。眼神有了聚焦,身子也不再如草芥般隨意踐踏。為了——誰?完顏雍原本是來找她談正事的,可此刻見天色尚早,竟也問起多的事情來:“憑你的本事,殺誰不都是相當輕鬆的事情嗎?”“不,”雲祈抬起手掌,給他看自己纖細的指節:“臨國的槍械,可以小到這種地步。”“微臣想要靠近他,恐怕刀還沒有亮出來,就已經死於非命了。”她認真了。完顏雍只覺得是路邊撿到的難以馴服的野貓,突然為了一條魚能順毛俯首,心情相當的微妙。“你難道……想殺臨國元首?”“不。”雲祈再度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的雙眸道:“我想毀掉那個人,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毀掉臨國。”“我願意為這件事付出一切。”完顏雍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撫掌大笑道:“雲祈,你剛來金國的時候,妖異如出世之人,如今竟為一個人能言辭激烈到這種程度——難不成是負心郎?”“不是。”雲祈緩緩道:“他的爺爺才是我最想殺的人,可我根本接近不了那個地方。”一切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江銀鎮被全城戒嚴,龍輝已經藏到了深處。哪怕她只是接近他的住所,恐怕都會被攝像頭和狙擊器同步瞄準。“爺爺?”完顏雍挑起眉來:“你難道想殺一個孩子?”“嗯,”雲祈垂眸整理著文稿,語氣冷漠而毫無悲憫:“是那人的心頭血,用半生培養出來的精粹之才。”“難不成,是那老頭子對你做過什麼?”完顏雍摸著下巴道:“難怪我覺得你不對勁……你是從前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