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晉寧微微扶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吧,你要怎樣才不疼了?”令笙將腦袋探出來一點,用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道:“你給我唱個歌。”她看見晉寧額頭上的青筋跳動的很是歡快,就聽他冷聲道:“不可能!”哼哼~眼神真可怕吶。這麼想著,令笙又把臉埋回了枕頭裡,加大力道哼唧起來,還時不時的嚷嚷一聲命苦啊,小白楊啊之類。晉寧被她磨的沒了辦法,近乎是咬著牙說了一聲“好。”早知道如此,你一開始就答應不好嗎?!非得要她來演不出。看,結果不還是一樣的嗎?!令笙得意洋洋的在心裡誇了誇自己,可臉上還忍住維持著那弱不經風的模樣。“我想聽十八調。”晉寧的臉上鐵青,瞥了她一眼,道:“別!得!寸!進!尺!”令笙瞭然,乖乖的閉了嘴。其實這事吧,是有技巧在其中的。先前在盛京的大牢中時,她讓晉寧裝女裝,又讓她唱個歌。晉寧穿了衣服,卻沒唱歌。這一次,她讓晉寧唱個歌,下一次保管他就會唱十八調了。這啊,就叫循序漸進!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晉寧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婉轉的歌聲自他的嘴中唱過來,都染上了一股子星霜味。彷彿在那一瞬間,天地間只剩下素潔的一片。皚皚白雪,西風肆虐。一曲作罷,令笙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那虛無縹緲之中回過神來。她怔怔的看著晉寧,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一眼萬年的錯覺。蠟燭噼啪的炸出了一個燈花,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明明已經入了秋,為何她還是感覺如此的燥熱。令笙用手探了探額頭,發現並無異樣。她想了想,大抵明白了。咳了兩聲,道:“我想喝水。”晉寧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輕輕的扶住她的脖子,喂她喝了下去。等她喝完,又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替她捏了捏被角。令笙道了聲謝,然晉寧還是那麼模樣,好似他一個世子爺被人使喚著並不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兩人就這般又坐了一會兒,令笙突然問道:“你能同我說說,你以前在紅幫的日子嗎?”她想過了,但凡他表現出一丁點兒的不願意,她就岔開這個話題。晉寧的身子僵了半晌,然卻緩緩道:“紅幫幫主麾下設立了四個堂口,堂口之下又分設了幾個、十幾個甚至更多的據點。然新進去的弟子卻不是一開始就會被分到四堂,而是現在暗寮中待上一年,透過考核者才算是正是成為其中的一員。”原來如此,令笙問:“什麼樣的考核?”晉寧冷笑了笑,這笑容不明顯,若不留心看根本就發現不了。“活著。”活著?!!!如果這就是考核內容的話,那其中令笙不敢接著往下想了,僅憑這一句話,她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陰冷。晉寧的臉這會隱在暗處,光線明明滅滅的看不清楚。他繼續說道:“進入暗寮之後,暗寮的管事就會把人兩兩分做一組。與你分在一起的人,就是你的搭檔,在暗寮中所有任務也會指派兩人一同去。”令笙皺起了沒有,果然聽到他說:“但是,每一組只有一個人能透過考核。是以這兩人,必須要殺死對方才能活下來!”“那豈不是讓你們自相殘殺?”晉寧搖頭,“沒有那麼簡單,暗寮的許多工是需要兩人才能完成的,在這樣生死相托的過程中,許多人對自己的搭檔會產生一種信任。可惜這兩人卻不得不提防著對方,甚至於最後刀劍相向。”她倒吸一口涼氣,“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考核?”繞是令笙再怎麼的義憤填膺,晉寧卻十分的平靜,“紅幫的人心狠手辣,絕情絕性,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朝庭一直拿他們別有辦法的原因。”令笙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那你的搭檔”“自然是死了。”他的話說的沒有任何波瀾。令笙嚥了咽口水,“是你嗎?”如果是他的話,那晉寧當時的內心該是多麼的掙扎和難受。他張了張口,頓了會才道:“嗯。”屋子裡死寂死寂的,令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想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晉寧壓低了聲音,帶上了些許的蒼涼,“他是個好人。”令笙抿了抿嘴,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握住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冰冷的,好像是寒雪一般。“我”“好了。”晉寧忽然說道,“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說著,又朝她笑了笑,走了出去。令笙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門口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她的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晉寧的話,雜亂宛如一團棉絮般。然到底是受了重傷,她想了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月明星稀,秋空長夜。 再亂令笙一連在床上躺了三天,躺得她骨頭都酥了。偏生白白還一個勁的把她按在床上,不許她起來走動,她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地方都難受的厲害。好不容易白白終於不守著她了,晉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