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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噗”,深深的刺激了他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經,謝雲舟拿起酒杯,落寞的縮在角落裡獨酌,那模樣只能用慘無人道來形容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夜色漸濃,遠山含黛。洛水河山漁火幢幢,照亮兩岸的春意。令笙的眼前空了數個酒瓶子,也不知這是什麼酒,喝得人愈發的燥熱起來。令笙瞧了眼已醉在榻上不醒人事的謝雲舟,踉踉蹌蹌的推開房門,央了個路過的小丫頭尋些水來給她喝。那屁大點的小丫頭竟羞紅了臉,跑遠了。令笙倚在闌干上,沒想明白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倚翠閣內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美人穿梭在暖橙的光影之中。衣鬢香影,賞心悅目。令笙鬆了鬆領口的衣襟,兩頰坨紅,熱得厲害。正欲自個兒去找些水,就見一個小丫頭端著方才那碧玉的酒從她面前走去。令笙將她攔了下來,問道:“這酒叫什麼名字?”小丫頭嬌笑了一聲,含羞帶怯,“這是合歡酒,是為樓裡的姑娘助興用的。”“你說啥子?!”“公子放心,這酒只對女子有用,您就算誤食也沒甚關心。”令笙被一道勁雷劈成了石像,裡裡外外都焦成了碎肉。謝雲舟這個棒槌!令笙雙拳緊握,衝進屋裡,將那坨子死肉踹翻在地。末了,仍不解恨的上去狠踩數腳。她此時手中若是有一把刀,定要將那殺千刀的剁成肉泥。一邊在心底咒罵謝雲舟,一邊跌跌撞撞的出了倚翠閣。令笙環顧一週,都沒有看見白白的身影。她努力保持最後一絲清明,朝洛水走去。洛水河畔起了一層薄霧,如一方煙羅籠罩其上。令笙縱身躍下,清涼的河水沁人肌膚,讓她稍稍回過些神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令笙的腦袋忽的不知撞在什麼東西上,咚的一聲,徑直昏了過去。三月二十一日,忌出行啊…看文的小夥伴記得收藏哦o>_ 晉寧月上中天,聽取蛙聲一片。令笙失神的盯著頭頂上的藕色床帳,努力回想跳入洛水後的片段。然,什麼也記不得了。 屋內的燭火明明暗暗,偶有細微的燈花炸裂聲從耳旁劃過。朦朦的雪紗遮住眼前的光景,讓人瞧不真切。令笙撐著胳膊坐了起來,腦袋上的牽扯讓她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嘶鳴。用手一模,果然是起了一個大包。“你醒了。”忽的,從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男聲。這聲音如珠玉落盤,響遏行雲。在寂靜寥落的半夜裡,似有閒敲棋子的雅意,顯得格外的悅耳。令笙的手頓了一頓,呆滯的朝那望去。 只見在那燈火闌珊的處,端坐著一個人。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然身影頎長,軒然霞舉,定是個美人。平日裡若是見到這樣的一位,令笙必當是要仔細觀摩觀摩的。可,此情此景,此番境地,讓她心肝一陣抽抽。“你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嗎?”令笙怕死,怕死極了。“呵”,那人輕笑了聲,起身朝床邊走來。令笙緊張的很,生怕自己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捂住半隻眼,嚥了咽口水,往後挪了半屁股。 薄薄的床帳子猛地被掀了開來,他的臉如刀鋒,眉似修竹,眼若桃花,好一個綺麗的美人。 然而,令笙卻感覺從頭到腳被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怎怎麼是你?”眼前這人,不是晉寧又是誰?!晉寧笑成了一朵菊英,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此的悲慟欲絕,“正是本公子!”“我我怎麼會在這裡?”令笙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為何自己兩次落水都能撞見晉寧。明明前世之時,自己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之情。莫不是自個兒失憶了,真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得要這輩子來償還?這句話似乎問到了晉寧的高興之處,他笑的愈發明豔。“今夜本公子正飲酒作樂,忽然船身一震”令笙恨不得以頭搶地,大呼蒼天無眼。可晉寧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言語如刀,一遍又一遍的凌遲她的神經。“就見某人撞昏在水裡,巧了,這人還是本公子的仇人,你說本公子是救還是不救?”令笙呵呵呵一陣哂笑,“噹噹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可救了她,本公子心裡卻不大痛快,那該如何是好?”令笙想了半刻,試探性的說道:“要不把她再扔下去?”反正她會鳧水,洛水統共就這麼寬,她遊兩個來回都不成問題。這救一回,扔一回的,正好一筆勾銷。晉寧可不這麼認為,“本公子向來憐香惜玉,好歹是個女人。這若傳了出去,我的臉面還往哪擱?”誠然,晉寧的臉面被剝的只剩一星半點了。然,那也不能不要是吧。令笙呆若木雞,方才他說,好歹是個女人。好歹是個女人她不敢置信的瞧了眼自己的衣服,發現身上穿的已然不是先頭自己的那件,取而代之是一件月白長袍。寬寬大大,似乎是晉寧穿過的樣式。一時間,彷彿提前墜入九天閻羅,遍問彼岸花開。“你我的衣服”晉寧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前無二兩肉,本公子可沒興趣,你的衣服是丫環換的。”令笙鬆了一口氣,隨即不爽的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