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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笙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問:“什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白愈加開心,“您都不記得了?”令笙愈加不解,“記得什麼?”白白一張臉越湊越近,末了都快帖她臉上來了。戲謔的眼神,已是擋都擋不住。“今晨您在宴會上調戲了晉寧公子,您不記得了?” 來意【抓蟲】“胡說!”令笙斷然否認,她怎麼可能做這般沒皮沒臉的事情?她可慣是個循規蹈矩的良家少女,這話是斷斷不可信的。若說是謝雲舟,那還可靠些。 白白如是聞及這些話,少不得又要翻是一陣子的白眼。然此時,她閃耀著的,滿滿是幸災樂禍四個字。“真的!奴婢還能騙您不成?您可不僅僅調戲了人家,還指著鼻子罵他眼神不好來著。”令笙的腦袋漲疼得厲害,早晨那些個混亂的場景,宛如潮水紛至沓來。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她那脆弱的心靈,將她裡裡外外啃了個乾淨。她貌似…好像…真的…把晉寧給調戲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蒼天啊!令笙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顫顫悠悠的問:“他…他當時…的臉色如何?”白白笑靨如花,殘酷道:“青中帶黑,殺機畢現。”“嘶—,”令笙倒抽了一口涼氣,頓感外頭的夜色淒涼入骨,苦海無邊。瞧見自家小姐這般生無可戀的模樣,白白通體舒泰,忍不住又加上一句,“奴婢聽聞晉寧公子脾氣不大好,以往得罪過他的人都沒落下什麼好下場。小姐,您今後可要多加小心吶~”雪上又加霜,落井再下石。令笙這會子目光呆滯,雙目無神,可內裡卻波濤洶湧,一萬個棒槌也難命心境,“你說,我們此時避避,可還來得及?”白白還未來得及回答,一聲音自外頭憑空乍起,“來不及來了。”忽的,房門被撞了開來。一個身影以超沉逐電之勢撲將過來,用力之猛險些將床板子都被震塌了。定眼一瞧,這個以王八行徑般趴在簷邊,釵橫鬢亂,花容失色的女人,不正是她那親親阿孃嗎?“阿孃,我沒有偷吃你的芸豆糕。”令笙緩了緩,直覺她娘是來興師問罪的,故氣先短了三分。羅氏氣急敗壞,心急火燎,氣喘吁吁,將說出的話切裂成碎屑,“飯桶!快…快走,你…你爹…你爹…來了。”屋外的蛙聲不知何時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躁擾的喧囂。她朝那望去,不多時便見她那爹爹宋秋明並著程氏,還有一眾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將這間不大的屋子擠了個滿滿當當。夜濃如水,黑咕隆咚。新月掩在重雲之下,透不出銀華。除卻燈火,天地間再不見光亮。令笙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將羅氏扶將起來,遮在身後。一雙明眸似碧海長天,定定看著宋秋明,盈盈一拜,“不知爹爹深夜來此,有何要事?”來勢洶洶,來意不善。若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爹臉上此時的神情,那這兩字便再合適不過——厭惡。“聽聞今日你在宴席上醉酒,得罪了寧國侯世子,可有此事?”令笙忽感暢快,片刻前那沉重的心情霎時變得輕飄飄起來,“酒意醉人,女兒一事沒能把持得住。”宋秋明皺眉,言語裡已然夾著雪冷味,“你可知,你是宋家的大小姐?”令笙樂了,嫣然似錦,“自是記得。”前世今生,從不敢忘!她爹一動不動的望著她的臉,嫌惡之意溢於言表,“你既記得,為何要做下這等不顧顏面之事?”不顧顏面之事是什麼?她一不曾殺人放火,二沒有偷香盜玉,何談不顧顏面?她不懂,是以如實回答:“女兒不知,女兒不曾。”這話不知刺激到他哪片逆鱗,她爹兀的怒將起來。抄起桌上的青釉茶杯猛的摜在地方,發出一聲刺耳的響動,“你竟還不知悔改!身為宋家大小姐,一言一行當恪己守禮,進退有度。而你呢?!當眾醉酒,頂撞世子,一樁樁一件件何曾有過宋府小姐的模樣?”令笙默了默,淡淡的問:“爹爹可是來向我問罪的?”方才一直靜候在一旁的程氏突然冷哼了聲,打斷宋秋明欲要出口的話頭。程氏珠翠環繞,白芍白芨兩大丫鬟分侍兩側。端的一派主母姿態,好生氣派,“流觴宴上皆為權貴,我憐你從未見過世面,便好心給你準備了件衣裳。又怕你不懂規矩,讓聽南候在馬車裡與你一道同去。誰知你不領我的好意便擺,竟還偷從偏門溜出府去。果真是翅膀硬了,連府裡的規矩都絲毫不放在眼裡。” 問罪宋秋明愕然,“竟還有此事?”程氏冷笑,不陰不陽的哼道:“可不正是,難為老爺如此看重此事。誰知,小姑娘倒是個有主意的主兒。”近些年來,令笙她娘養成個膽小怕事的性子。瞧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雖不知發生了何事,然已被唬得顫了膽,急急忙忙替她女兒解釋道:“老爺,阿笙不是故意的,這其中定然又什麼誤會。”程氏身旁的白芨不屑曰:“能有什麼誤會,她穿的什麼衣裳,坐的什麼馬車,只消一打聽便知道得清清楚楚。白芨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