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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蘿等了十年,若非你故意與我爭執翻臉,留了空隙給她,想必她還會繼續隱忍下去。”公子看了看棋盤上佈局,隨手下了一顆白子。“公子既要著手開始對付越輕涯,奼蘿便越早除掉越好。”月影理所當然道:“否則內憂外患的,難免落於下風。”又想到如今已有新城主,不由得笑道:“流光做姽嫿城的新城主倒是很好。”公子瞥了她一眼,“讓你做城主,可惜你不願。”“做城主有什麼好的,”月影不以為然,“倒不如做名絕殺來得自在。”說完,忽見棋局大勢已定,當下洩氣道:“我輸了。”見月影滿臉的不高興,公子笑道,“生氣了?即是如此,我再讓你三子。”“不必了。”月影將黑子放回盒子裡,“公子已經連讓數子,我依然下不過,再讓也沒什麼意思。”公子將手中白子輕輕放置一旁,拿起桌上的戒尺,“說好的,輸的人要有懲罰的。”月影愣住了,“打手心?”公子含笑點頭。“真打啊?”月影還以為公子說笑來著,卻不想他連戒尺都拿在手上,就等著自己伸手過去了。“自是真打。”公子認真道。月影猶豫了一下,見公子神色不似玩笑,只得將右手遞了過去,在公子舉起戒尺之際緊閉雙眼撇開臉,想要忍過這一下。等了片刻也未覺掌心有痛楚傳來,月影睜眼看去,只見公子雙手捧了她的手,如同對待一件曠世珍寶般低頭在她手心印下溫柔一吻。月影右手顫動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喃喃道:“公子……”“從今天開始,你便不再是月影,”公子抬眼看向她,目光如同揉進了陽光的泉水,輕柔暖人,“你是墨幽曇,是我一人的曇兒。”月影回視著他,卻不發言語。“那日你與我爭執後斷然離開,”公子道:“我明知這一切不過是作假,卻仍覺心如刀絞般劇痛。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曇兒,請你答應我,這一生都不再離開我。”月影嘴角微揚起笑,眼底卻漾開水波漣漪。她知道,公子雖然沒有直言說“喜歡”,但以他隱忍內斂的性子,能說出請求一個人不要離開的話來,已然是含盡愛意了。“無論何事?”月影輕聲反問。“無論何事,何時。”公子堅定道,眼神執著而情深。月影唇畔笑意漸深,強壓下眼中因感動而湧上來的霧氣,開口:“好。我答應你。”☆、穗禾篇【一】穗禾將一籃子仙靈果遞給近侍茗霜,再三囑咐,“親自送到璇璣宮,交給大殿下的近侍衍如,但不要讓殿下知道是浮悠宮送去的,更不許透露是我親自摘的,知道嗎?”“是。”茗霜笑嘻嘻地屈膝行禮,在穗禾欲要伸手敲過來之際忙接了籃子跑開了。“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穗禾搖了搖頭,扭頭之際見桌上還擺放著些挑剩下的仙靈果,單手一揮,一道疾光閃過,那些仙靈果盡數消失不見。掐指一算,距錦覓那丫頭上天也就只剩百餘年了,想必她來了後,天宮又會是另一番景象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死氣沉沉。走出浮悠宮外,看著空中飄浮著的朵朵靈雲,穗禾彈指一揮,靈雲化做無數雲雨繾綣落下,漫天繽紛,煞是好看。穗禾雙手接著一片又一片的雲雨,待掌心積滿後再往空中一拋,又是一番美景。穗禾笑著欣賞這難得的景緻,轉頭之際卻驚見夜神潤玉就站在不遠處,面上帶笑地看著這邊。穗禾心下微驚,心想方才自己這不成體統的樣子只怕是被他看了去,既窘又迫,挪步上前屈膝行禮道,“潤玉表哥。”這麼喊其實也沒錯。潤玉雖然不是當今天后嫡出,但他到底也是天帝的孩子,論輩分算起來,他也是她的表哥沒錯。潤玉卻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了穗禾一番,笑道:“上次見到穗禾公主,好像還是五百年前的事。久日不見,公主倒似乎有了些不同。”穗禾抿唇一笑。可不就是不同了麼,她這是重活了一世回來的。她師承南極玄御仙君,直至上一世為愛做錯了諸多錯事,受天罰變得瘋瘋癲癲幾乎命喪魔族妖人之手,得仙君出手相救,將她魂魄轉世送回到了一切還未開始之前。“萬法自然,道法自然,無極無限,生生不息。”輪迴之前,玄御仙君高深莫測道:“穗禾,此去切記,勿再強改天道。找到真龍之身,助他登上天帝一位,便算你功德圓滿。”真龍之身,還要助他登上天帝一位。穗禾暗想,既然要助他“登上帝位”,那就是現在還不是天帝。又是真龍之身,除了大殿下潤玉,她也實在是想不出別人了。仙君還千叮萬囑,讓她莫要“強改天道”,不就是讓她別再去摻和旭鳳的事了。意思說的這麼晦暗不明,是怕她明白的太快了嗎?“如今正是白日,表哥不在宮中休息,要去何處?”穗禾笑問。上一世她愛旭鳳愛得太苦太累,花盡心思用盡手段也換不回他一個回眸。如今回想起來,連她都覺得那卑微服小的自己太過可憐。那瘋癲魔障的痛苦她不想再嘗試一次了,人都沒了,要那情愛還有何用?何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