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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恭敬回答:“陛下去了落櫻坡。”嵐裳到落櫻坡時,見櫻空釋正背對著這邊坐在一石頭上,低頭看著手中什麼東西,遂躡手躡腳走了過去,雙手一下捂住他的眼睛,壓低聲音道:“猜猜我是誰!”“都要做冰後的人了,還這麼幼稚?”櫻空釋含笑的聲音傳來。嵐裳氣餒鬆手,不滿地坐到他身邊,“你就連逗我一下也不肯嗎?”櫻空釋笑笑,“我錯了。”見他道歉,嵐裳也不再追究,偏頭看了看他臉上神情,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心疼,手指伸至他的眉心處輕輕揉了揉。“怎麼?”櫻空釋不解其意。“你已經是冰王了,可看著還是這麼不開心。”嵐裳輕嘆。櫻空釋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天際下片片飄落的櫻花花瓣,“我雖然做了冰王,卻好像反被這個位置困住了,不能離開。”“誰說不能離開,”嵐裳反駁,“等將來神族一統,幻雪帝國穩定了,你就可以離開了。沒有戰爭,沒有殺戮,也就不需要你一直待在這裡了,到時候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一時間,櫻空釋眼睛裡泛出迷茫的神色,“會有那一天嗎?”他當冰王的初衷不過是為了讓哥哥卡索能夠自由,可如今真坐上了這個位置他才知道,原來他也這樣渴望自由。“當然,”嵐裳點頭,“那一天肯定會很快就來到的。”櫻空釋扭頭看著嵐裳,碧藍色的右眸裡流淌著溫柔的暖光。“謝謝你,嵐裳。”他從前並不羨慕卡索身邊有梨落,如今卻很慶幸自己身邊能有嵐裳。原來有一個人陪著,懂他,安慰他,是這樣美好。美好到他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忽然有一天就失去了這一切。“這有什麼好謝的,”嵐裳不好意思地撇開眼,臉頰飛紅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甜蜜,“你不是說我要做冰後了嗎?我既做了你的妻子,陪著你安慰你,是理所應當的呀!”櫻空釋起笑,將手中的一片一葉竹遞給她,“會吹嗎?”嵐裳接過清透的葉子來回看了看,搖頭,“不會。你會?”剛才她過來時就看他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原來竟是看著這葉子。“自然。”櫻空釋手一翻,一片冰葉在他掌心顯現。嵐裳將葉子置於唇邊,輕輕吹了幾下,見沒有聲音,又重重吹了一下,只勉強發出了刺耳之聲,倒惹得櫻空釋笑了起來。“不許笑我!”嵐裳氣急敗壞。櫻空釋忙斂了神色,眼底卻是抹不去的笑意,“你吹成這樣,還不許人笑你?”“都說了我不會。”嵐裳氣地跺了下腳,剛想要讓他教,話到嘴邊一轉,笑眯眯地道,“我看,其實你也不會吧?你吹個曲子給我聽聽,你若吹的不好,我也要笑你。”櫻空釋被她孩子氣的話語逗得忍不住要笑,又見她朝自己舉了舉拳頭示意,只得拿起一葉竹吹了一首簡單的小調,曲落,才面帶驕傲地問她:“怎樣?你可要拜我為師,讓我教你?”“才不要!”嵐裳將一葉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想了想,道,“雖然我不會吹葉子,但是我會唱歌。”說完,也不等櫻空釋詢問,自顧自便唱了起來。清新中帶著甜美的歌聲在空氣中響起,這是櫻空釋第一次聽見人魚的歌聲,清悅下隱著沉醉的神秘,彷彿隔著薄紗窺視曇花綻放一般,朦朧得令人心醉。櫻空釋拿起葉子,配合著她的歌聲吹出一曲小調。歌聲與曲調完美融合在一起,迴響在落櫻坡,輕盈悅耳,久久不曾消散。卡索和梨落遠遠站在一棵樹下,見櫻空釋和嵐裳親密坐在一處,氣氛旖旎繾綣,旁人完全插入不了,才稍感安心。“現在你放心了吧?”梨落溫聲道:“有嵐裳陪著,他不會有事的。”卡索點點頭,和梨落轉身離開了。立後大典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人魚聖尊和蓮姬一同選了日子,定在三個月後的凝霜節。人魚聖尊本要接嵐裳迴雪域冰海,直言出嫁前總不能一直待在刃雪城,無奈嵐裳不願,只得由了她。卻是千叮嚀萬囑咐,凝霜節前一定要回雪域冰海,否則新娘子從刃雪城出嫁,說出去總是難聽的。嵐裳點了點頭,卻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便等無人時去了一趟無盡海涯——那裡住的是雪域女巫,因行事為人太過詭異,所以甚少有人去找她。“你想以物換命?”雪域女巫鬼魅的聲音在漆黑的海底響起,“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那你要什麼?”嵐裳忍著頭皮發麻感,問道。她知道卡索靈力盡失這件事一直都埋在櫻空釋心底,他終究會想辦法將自己的靈力傳給卡索。可他不是純正的冰族血統,所以沒有直接簡單的辦法。但即便如此,嵐裳也不想讓櫻空釋用自戕的方式來傳靈力。卡索恢復靈力固然重要,櫻空釋的命更重要。“無論是幫他傳靈力,還是救他一條命,”雪域女巫道:“你都需要拿三樣東西來換。第一,你的靈力;第二,你的壽命;第三,七色貝鱗。”嵐裳大驚,第一和第三都好說,可這第二條……她低著頭想了許久,遲遲不敢下定決心。“你不必這麼快答應,”雪域女巫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