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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質子的這些年,燕洵早已練就了不動聲色的本領,如今儘管心中疑惑,也面上不顯,只是笑著把話題岔過去了。因著元淳學騎馬也有幾天,此次月七已經很放心地可以鬆開韁繩,讓她自己去駕馭馬匹了。學騎馬其實並不難,難的是熟練地駕馭馬匹。“韁繩再鬆一些,”月七站在旁邊道:“跑的時候小腿敲打馬肚,初期不要用馬鞭,容易使馬受驚失控。”“恩。”元淳一字一句記得很是認真。“你試試。”月七頷首。學了也有幾天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元淳低頭看向月七,朝他輕輕一笑:“好。”說著,雙腳一登馬肚,馬兒撒開蹄子歡快地跑了起來。這是元淳第一次嘗試讓馬跑起來,此前都只是讓它慢慢踱步。沒想到,騎馬迎風馳騁的感覺這樣好,比坐轎子有意思多了。元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陽光下,從牧場的另一邊踏馬而來的少女彷彿周身籠罩著金光,美得宛如一幅畫。元淳策馬至宇文玥的面前,也不看燕洵,只問他道:“怎麼樣宇文玥?”“無功無過。”宇文玥淡淡道:“還需努力。”這個進度,也不過是剛剛好而已。“當然。”元淳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可是打算要把你的本事全部學光的。”這一刻盡顯俏皮,才有了幾分落水前的“淳公主”的影子。燕洵看著眼前的元淳,有種似乎從未認識過她的感覺。明明那樣天真單純的一個小姑娘,還是公主,怎麼突然說學武就學武?能在射箭時那樣英姿颯爽,也能在騎馬時這般風姿卓越;上一刻還冷淡著臉對自己,下一刻卻又對宇文玥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燕洵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元淳啊,真是意外的讓他覺得有趣。燕洵在京中沒有自己的府邸,所以一直住在宮中。加上也沒有正經的要職,所以閒散慣了,入了夜也不肯離開,還待在青山院不肯走,執意要拉著宇文玥品茶、下棋。元淳倒半點想要作陪的意思也沒有,何況晚上她的功課也是夠多的。月七為了訓練她的聽力與夜視,常常入夜後讓她去後院跳木樁。剛開始那幾天,每夜都摔得渾身青紫。漸漸日子多了,熟練了,也能準確地在木樁間遊走,只是還不能很好地避開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裹著布條的石子。又是一夜過去。元淳跳木樁至天色將明才回到房間,解下袖口的束帶,將袖子往上撩至胳膊,只見上面佈滿了斑駁的淤青,襯著嫩白的肌膚,青白相間,觸目驚心。元淳知道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自己的背上、腿上這樣的淤青更多。可那又怎樣呢?現在每一道傷痕,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將來都會得到回報的。將汗溼的衣袍盡數脫下丟到屏風上,換上乾淨的衣袍,元淳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閉眼入睡。楚喬快來了嗎?她是怎麼進入宇文府的呢?現在除了學武,自己還沒有任何的儲備勢力,將來那些事再發生一次時,她要怎麼辦呢?不!她要阻止這一切發生。元淳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往宇文玥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外,就聽見屋內傳來宇文玥的聲音:“進來。”元淳斂了斂心神,推門走了進去。“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宇文玥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元淳。從前她是淳公主時,他只是拿她當公主;如今她在他院中學武,見她刻苦認真,他也漸漸開始將她視作妹妹、徒弟了。“師父,我想向你要個人。”這是元淳第一次正式喊他“師父”。進入青山院這麼久,她雖說已經拜師,卻始終喊他名字。宇文玥聽她這般稱呼,就知她所提之事必不簡單。“誰?”“月二十一。”元淳單刀直入。宇文玥眼神一凝:“給我一個理由。”月二十一雖然排位靠後,但在月衛中地位卻與月七同等。除了他武藝高強、為人忠心以外,他也是如同月七和另外幾個月衛一樣隸屬於宇文玥,而不是宇文家或是宇文灼。“你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培養自己的人。”元淳如實相告:“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但有件事我必須要做,我需要一個人幫助我。”宇文玥認真打量著元淳,從她的眼睛裡他知道她沒有撒謊。但私自將月衛送一個出去,這種事在宇文家是從未有過的,何況對方還是位公主,此事若是被魏帝知道了……想到這裡,宇文玥無聲嘆了口氣,道:“月二十一任你差遣,但他仍屬於月衛。”心知這已是宇文玥的底線,也知道他這是變相的應允了自己,元淳頓時感到驚訝。前世她心心念念都在燕洵身上,從未跟宇文玥有過過深的交往。如今入住青山院與他朝夕相對後才知道,這個人冷淡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多麼溫柔的心。想到這裡,元淳心底滿是感激,又不知該如何表達,總不好抱著他撒嬌,只得俯伏在地再度向他行大禮:“謝謝!”“起來。”宇文玥輕輕咳嗽了一聲,“身為公主,動不動就給臣子跪下,成何體統。”雖是訓斥,口吻卻極其溫和。元淳抬頭,正巧對上宇文玥看過來的目光,不由得嘴角抿開一絲笑意:“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