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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魂雖已聚攏,但散開的三魄卻不那麼容易尋回。這三魄去了何處,就是他也不能完全得知。四海八荒何等之大,三魄若想要藏起來,他也無法將之完全尋回。長衫知道墨淵取聚魂丹的用意,便問:“師父,可是魂魄已散?”白淺驟然震驚。若是魂魄已散,在常人看來便是與“死”無異了。“師父,”白淺忙道:“弟子知道天宮有結魄燈,弟子去借結魄燈來!”說著,轉身就要走。“十七師弟,”疊風拉住她,蹙眉道:“你如今連上仙都不是,只怕難以進入天宮的大門。”抬頭朝墨淵行禮:“師父,讓弟子去借結魄燈吧!”“不,”墨淵擺手,頓了頓,道:“結魄燈如今並不在天宮,而在素錦族。為師親自去一趟。”低頭看向殿下所站眾弟子:“疊風,你與應陶照顧好十八。令羽,子闌,司音,你們三人閉門思過十日,每日抄寫一遍素衣清心訣。”“是。”所有弟子一同領命。因墨淵親自出面,結魄燈很快便借了回來,將燈芯燃了後小心放置在離玄女最近的床邊。“師父,”疊風站在一旁道:“這結魄燈需燃燈三日不可間斷,否則將前功盡棄。這三日不如就由弟子來看守吧?”墨淵擺了擺手,輕聲道:“不必了,為師親自看著。”疊風抬眼看見,見墨淵正伸手溫柔地為玄女理了理腮邊的髮絲,心裡略有疑惑,卻又不敢多問,只低頭應道:“是”。卻不想還未等三日期滿,就有弟子前來通報翼君擎蒼大軍來犯,與天族開戰,天君派人急請墨淵速去天宮與東華帝君、青丘狐帝等人一同商議對敵良策,並點兵迎戰。墨淵無法,雖放不下玄女卻也只能動身前往天宮。想著若真要與翼族開戰,崑崙虛弟子皆要披甲上陣,這樣便只留下了玄女一人。“令羽,你留下照顧青縷,”臨走前,墨淵對令羽道:“你幾位師兄隨為師去天宮,剩下弟子中你最穩妥,青縷便交給你了。”“是。”令羽道:“弟子謹遵師命,定會好好照顧十八師弟。”墨淵這一走,還未等玄女醒來,天族與翼族之戰便已正式拉開。崑崙虛除令羽外其他飛仙弟子皆都披甲上陣。白淺因還未歷飛仙雷劫,也只得留在崑崙虛與令羽一同照顧玄女。“青縷,你看天族和翼族都開戰這麼久了,你怎麼還睡著?”坐在床榻邊,白淺拿著溫熱的布巾替她仔細擦拭著雙手,柔聲道:“師父走時說,結魄燈連燃三日你的魂魄就會回來,可現在都多久了,你怎麼還不醒呢?”“我聽說,這一次兩族交戰,翼族雖攻不下天族,天族卻也沒討到半點好,”白淺嘆了口氣,道:“翼族有備而來,又怎會這般輕易就被打得退了兵。”頓了頓,又道:“對了,那個翼族的二皇子,好像叫什麼……離鏡來著,交戰之時當著兩族的面對師父大放厥詞,說要娶你,你是沒看到師父當時那個臉色,三師兄回來說,冷得著實嚇人。”玄女躺在那裡,聽著白淺絮絮叨叨說著兩族交戰之事,內心焦急萬分,總想要醒過來,無奈眼睛彷彿被膠著了一般怎麼也不能睜開。前世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她看見戰火漫天蔓延,烈焰燒滅了許許多多的天族之人,哀嚎聲四處響起,鮮血澆紅了整片大地,所到之處盡是兩族屍身。她看見一道瀲灩的光從半空散開,抬頭望去,是開啟的東皇鍾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墨淵身形停在距離東皇鐘不遠的地方,他背對著二十萬大軍,雙手飛快掐印,一記金色的光暈從他指間緩緩擴散開來,直至將東皇鍾和他自己完全籠罩其中。玄女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跌入了一灣寒潭之中,不斷下沉,越來越冷。她眼睜睜看著墨淵朝東皇鍾飛了過去,忍不住悽聲喊道:“師父,不要啊!”已經飛至東皇鍾前的墨淵驟地停身,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展開一抹極淺的笑意。“師父……”淚水瞬間湧出眼眶,玄女幾乎站立不穩地跪倒在地,仰望著半空中的那人,哽咽道:“不要……師父,不要祭東皇鍾……”墨淵眼底劃過一抹留戀,在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毅然轉身,投進了東皇鍾內。“師父——!”玄女絕望喊著,猛地一下睜眼坐起來,汗水混合著淚水從臉龐流過,她恍惚著竟不自己在哪。“青縷你醒了!”白淺大喜,又見她滿臉淚水,忙問:“怎麼了?怎麼哭成這般模樣?”玄女眸中的焦距這才點點恢復,見身邊坐著白淺,一把抓著她的手問道:“師父呢?師父在哪裡?”“天翼兩族開戰,師父自然是在戰場了。”聯想到方才玄女大喊著醒來,白淺笑著替她擦拭著臉上汗水,“你不必擔心,師父乃上古戰神,誰人能傷了他?”“開戰了,”玄女置若罔聞地低語:“真的開戰了……不是夢,這不是夢。我要去找師父,我要去找師父!”說著,不顧白淺的攔阻,推開她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才出大門便化作一道疾光消失在了天邊。白淺追到門口時見玄女已飛遠,既焦急又擔心,“這個青縷,才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