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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了繳費憑證,齊睿就往抽血室趕,沈淮坐在抽血室對面的椅子上,頭頂的天花板裡面傳來貓咪的叫聲,時不時的就是一陣空隆空隆的聲響,期間還伴隨著貓咪慘烈的嘶鳴,聽上去像是兩隻貓在打的難捨難分似的。沈淮腦子裡亂糟糟的,忽然想起了齊皓。等到齊睿繳費完過來,又扶著沈淮去抽血,抽血室裡只有一個小姑娘,姑娘帶著口罩,接過收費單據確認之後,將單據放在一邊。伸出手去擠旁邊的洗手液一樣的瓶子,透明的液體從瓶口流出,姑娘就像是擦手霜一樣,在手上擦了一遍不留一個死角。“扎那隻手啊,左手還是右手?”“左手吧。”沈淮伸出左手,蒼白的面板在燈光的照射下,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見。姑娘用一根黃色的皮管紮在大臂上,然後再次和沈淮確認了一遍。“姓名”“沈淮”“年齡27。”護士確認過所有資訊都對了,才把針扎進去,就看到紅色的血液順著導管流入塑膠管裡,齊睿看到針扎進去的時候,自己都害怕的縮了一下頭。沈淮反而很冷靜,畢竟也是習慣了,這麼多年下來不習慣也不行啊。以前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一趟醫院,不是感冒發燒,就是腸胃炎胃病復發,每一次來都要驗血,左邊抽完抽右邊,有時候如果不注意,生病的比較頻繁,甚至上次的針眼都還能看見呢,就又要扎一針了。抽了血之後,就是半個小時的等待,驗血報告出來之後,是自己用自助印表機去列印出來。沈淮已經對流程門清了。沈淮在抽完血之後,和齊睿回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沈淮左右看看,發現沒人,小心的靠在齊睿的耳朵邊問他“齊皓呢,你把他一個人丟家裡了?”“沒有,帶來了,現在在車裡睡覺呢,你別瞎操心了好好休息一下。”齊睿環抱著沈淮的肩膀安撫她。“我這裡暫時沒問題,你去看看齊皓,免得出什麼事。”沈淮還在按著手臂止血,只能用胳膊肘小心的擠了一下齊睿。齊睿點點頭,先行離開。沈淮低著頭,長髮將側臉都擋住了。而老王和徒弟就在不遠處,對著沈淮連拍了很多張。☆、生老病死齊睿出門的時候,沒拿沈淮的手機,所以齊睿離開之後,沈淮就只能枯坐著發呆,齊睿急匆匆的回到地下車庫,看到車裡的齊皓還在睡覺,實在是不放心,就輕手輕腳的把他抱了出來。齊皓兩隻手垂在身側,側著頭靠在齊睿的肩膀上,臉上的肉肥嘟嘟的,小嘴巴被擠得都微微張開,亮晶晶的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齊睿小心的託著齊皓的屁股,往外走了兩步,剛要關門,一陣風吹來齊皓冷的哆嗦了一下,嘟著小嘴巴嗯嗯的夢囈。齊睿小心翼翼的把齊皓又放回車上,然後脫下了自己的襯衫外套,淡藍色的長外套是棉質的,齊睿把外套下襬疊了一道,把齊皓裹在衣服裡,然後再次把齊皓抱出來,順手還從車裡拿了個鴨舌帽和一次性口罩。齊皓從頭到尾呼呼大睡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輕輕地打起了奶鼾。齊睿鎖好了車,抱著齊皓進入電梯,醫院的電梯裡,永遠都是有人的,每一個進進出出的人,都是急急忙忙面帶愁容。齊睿低著頭小心的照看著齊皓,抽血室在一樓,齊睿出來拐了兩個彎就找到了沈淮,齊睿坐在沈淮的身邊,小心的給齊皓調整了一個姿勢,讓他從靠在肩上,到躺在懷裡。“帽子帶上吧,還有口罩。”齊睿把這兩樣東西遞過去,也沒多說什麼。沈淮低著頭帶上帽子,又把口罩也戴上了,肚子裡的疼痛,稍微停歇了一會,沈淮把頭靠在齊睿的肩上,看著齊皓熟睡的臉。沈淮看了一會就把視線轉移了,抽血室和椅子之間是一條過道,大約五米多寬,來往的行人都是神色匆匆,偶爾腳步不緊不慢的,都是一些中老年人,手裡要麼拿著長長的病號單,翻看著病例,還有各種繳費單據。“我一直覺得,醫院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四件事,生、老、病、死三件事都是和醫院有關的。我們從醫院出生,生病了,在醫院治療,治不好了,死在醫院裡。這個地方,迎來送往,見證了生死的交替輪迴。” 沈淮說話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齊睿一直在注意她,很可能都聽不清楚沈淮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們從出生之後,就一直在往死路上走,可是所有的人都在畏懼死亡,每一次出現在醫院裡,都是在求生,可是醫院再先進,我們還是會死啊。再怎麼頂級醫院,也沒辦法治療時間的消逝。”“人類總是畏懼死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我想,是因為未知吧,從來沒人知道,死亡之後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畏懼。”沈淮閉著眼睛,想到什麼說什麼,也不在意齊睿的回答。“我以前很怕死,我無數次猜想,我死亡的一幕,會是怎麼樣的呢,很多年以後,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我會孤獨的躺在我的床上,那個家裡,只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