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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雙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李心妍,背後原來也有那麼多不幸的故事,相比之下,自己這一世,真的是泡在蜜罐子裡了。「其實,如果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我倒是情願二孃跟這個男人走了,這樣的話,也許孃親就可以開心一點了吧!」「好了,我難得出來一次,咱們就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吧,我孃親給我請了女先生,這些天都跟著先生學才藝呢,我這才知道原來畫畫的筆都分好多種,紙也有很多講究。」「對呀,我娘也要我學這些,還有繡花的許多針法,哎呀,我頭都暈了,怎麼也記不住。」日子如同一條小溪,就這麼不緊不慢一天一天地慢慢流逝過去,葉無雙的生活也規律得很,要上課的五天裡,上午上課,下午自己鼓搗一些吃食,休息那天就去找李心妍,兩人一起逛街,走遍每一條大街小巷,吃遍最地道的美食。這年冬天的時候,葉無雙和李心妍在街上又遇到了張元生,他在一個小巷子裡租了店面開了一家飯館,賣的是新鮮熱辣的煲仔飯,店外寒風蕭瑟,店裡面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煲仔飯熱騰騰的香氣吸引著飢腸轆轆的路人,小飯館生意相當不錯。李心妍抽了抽鼻子:「好香的臘味飯啊,無雙我們去吃吧!」「心妍你不介意嗎?」「介意什麼啊?有什麼值得跟美食過意不去?」「好啊!」葉無雙拉著她衝進去,「老闆,來兩個臘味飯。」張元生認出了她們:「是兩位姑娘啊,快坐,臘味飯馬上就好!」有美食相伴的日子總是能過得有滋有味的,一轉眼李大娘的孫子就有一歲大了,能咿咿呀呀地發出一些單音節,滿地爬得飛快,還能扶著牆顫顫巍巍地走上幾步了,吃完晚飯,葉無雙到院子裡納涼,偶爾會聽見遠遠傳來小孩子的歡笑聲,便拿上自己做的白糖糕去看他,聽他孃親婉轉地唱:「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囉,阿爺睇牛佢上山崗喔,蝦仔你快高長大喔,幫手阿爺去睇牛羊喔……」衛景衡從圍牆外面跳進來的時候,是一個夏日悠長的午後,知了在樹上聒噪,而葉無雙正在嘗試著做果凍。她家老爹即使改行做了知府也不忘老本行,每到一處最感興趣的就是蒐羅當地的特色食材,當地官員瞭解了他這個習慣之後,每當有什麼新鮮的食材總會過了兩個時辰,估摸著應該凝固得差不多了,葉無雙指揮著打下手的甜雪搖著井繩正準備把木桶拉起來看個究竟,突然從圍牆那邊「吧嗒」一下掉下個人來,嚇得甜雪雙手一鬆,井軲轆朝著相反的方向瘋轉,「嘭」地一聲木桶重重地砸回水中。葉無雙似乎還能聽見裡面幾聲脆響,絕望地撲到井口慘呼:「我的果凍!」隨即叉腰怒目瞪視剛掉進來的那個人:「大膽小賊,居然膽敢擅闖府衙內院,還要不要命了?」衛景衡搔搔腦袋:「呵呵,無雙妹子,彆著急,是我。」葉無雙眯起雙眼看了看眼前這個人,頭髮凌亂,臉上橫一道豎一道地佈滿了髒汙,身上那件衣裳料子看起來倒是挺名貴的,只是髒得幾乎都辨不出本來的顏色,不由疑惑道:「你是誰?」「你哥的同窗,衛景衡,你們來廣州前見過面的。」衛景衡有些挫敗地道。「啊,是你呀!你瘦了好多呀!」葉無雙腦子裡浮現出那張俊俏的小正太的臉,果然是有幾分相像,「怎麼弄成一個小乞丐似的?」「哼!」衛景衡不屑地揚了揚頭,「我可是自己一個人從京城走到廣州的。」「哇,你好厲害!」葉無雙驚歎,「可是你為什麼不走大門,要跳牆進來呢?」衛景衡豎了根食指在嘴邊「噓」了一下:「我偷跑出來的,別讓人知道。我來找你哥的,他在不在?」葉無雙心中一跳,這小子好大的膽子,這可是皇親國戚啊,性命貴重得很,他敢跑,她可不敢瞞,否則要出了什麼事,葉家一家人都保不住。不過怕把他嚇跑了,只好先好言好語地把他穩住:「哥哥去了學堂,得過一會才能回來呢,你餓不餓?要不要先給你找點吃的?」衛景衡扯了扯衣領:「這鬼天氣,可真熱得緊,我渴死了,先給我弄點喝的吧!」葉無雙剛想吩咐甜雪去屋裡把早上沏的薄荷茶端出來,卻見甜雪扁著嘴把木桶抱到葉無雙跟前:「小姐,你看這個。」原來她趁著葉無雙和衛景衡說話的當兒,已經把剛摔進井裡的木桶搖了起來。葉無雙探頭一看,裡面碎成一片,淡橙色透明晶瑩的果凍和反射著陽光的水晶碎片混在一起,在烈日下閃閃發光的煞是好看,葉無雙挑出兩杯尚算完整的,遞了一杯給衛景衡,再給他一把勺子:「嚐嚐這個吧!」衛景衡好奇地看著透明的水晶杯中顫顫巍巍,似液體又似固體的物事:「這是什麼?」貌似挺好吃的呀!「嚐嚐就知道了。」葉無雙挖了一勺放進嘴裡,「嗯,甜度剛剛好。」衛景衡也學著她的樣子吃了一口,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咬下去還有一點兒彈牙,滿口的橙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