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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氣就是多變,本來還是一派陽光明媚,突然間就天色暗沉,不一會兒居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幸好有座亭子避雨,葉澤弘他們也不著急趕路,這雨中的雲霧山,也別有一番風味。只是原來在亭外的沈玉山等人此時也進了亭子避雨,空間就顯得逼仄起來,還有男人身上惱人的汗味和菸酒氣味,燻得葉無雙直皺眉頭,只好站到了亭子邊緣,吹一吹清涼的山風。卻見李姑娘拿出大塊的油布把烤爐和煮茶葉蛋的大鍋遮蓋了起來,她自己卻就這樣站在了雨中,這雨下得雖然不算大,半晌的功夫也足夠把頭髮肩膀都淋溼了。葉無雙忙叫她:「李姐姐,快進來避避雨吧!」 李姑娘猶豫了一下,突然一陣山風,把原本就不是很夠大的油布掀開了一半,李姑娘連忙用手按住油布,朝葉無雙搖了搖頭。「這樣怎麼行呢?現在天還涼著呢,這麼淋雨法生病了可怎麼辦,要不把這些東西一起搬進來吧!」話音剛落,衛景衡和卓懿文身邊的小廝早已手腳麻利地把東西都搬了進來,李姑娘一邊感激地道謝一邊拍著身上的雨水走了進來。亭子裡地方本來就小,這麼一大堆東西搬進來自然要裡面的人擠一擠好騰出地方,另一邊的沈玉山等人本來沒留意到這邊的情況,這麼一擠,就有些不滿起來,一看居然是方才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搬了進來,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不去折騰她一下還真下不去這口氣了。低聲耳語一陣,一個傢伙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走到鍋子旁邊的時候,忽然捂住手臂大聲呼痛:「哎喲,燙死我了!好沒眼力見的賤貨,什麼東西也能往裡搬的嗎,還不趕緊給我弄出去!」李姑娘剛才沒留意到他怎麼過來的,以為真的是不小心燙著了,連連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我馬上就搬出去。」那人存心找茬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笑話,搬出去就了了嗎?燙著了我這又怎麼說?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以為爺是好惹的!」抬腳順勢朝外一踢,就把煮著茶葉蛋的鍋子踢倒了,一鍋滾燙的汁液連同上百個雞蛋就這樣散落一地,站在旁邊的李姑娘首當其衝,半邊褲腿都被茶葉汁給染黃了顏色,似乎是燙得不輕,彎下腰去輕呼。「你這人怎麼這樣!」葉無雙狠狠瞪了一眼鬧事的傢伙,趕緊過去扶著李姑娘坐下,擋住眾人的目光幫她提起褲腿,只見白皙的小腿燙紅了一大片,心中著實氣惱:「景衡哥哥,這人如此張狂,當眾欺凌弱小,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啊!」如果是沈玉山,衛景衡還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至於眼前這人,根本就是送上門來讓他討好佳人的炮灰,上前一個掃腿就把他踢得跪下:「好大的膽子,這裡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嗎?還不快給這位姑娘道歉。」沈玉山見衛景衡為李姑娘出頭,連忙走過來打圓場:「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何必為了她傷了我們的和氣,打翻了東西賠她一些銀子也就是了。」示意那人掏出一錠大約五兩重的銀子,「這些銀子賠這點東西是綽綽有餘了。」葉無雙氣道:「有錢了不起啊,欺負了人賠點錢就能了事?李姑娘還燙傷了呢,我要他給李姑娘賠禮道歉。」沈玉山臉色不愉,又拿出一錠銀子:「加上這些治傷也總夠了吧!」「道歉!」衛景衡冷冷吐出兩個字。沈玉山也不高興了:「衛世子莫不是看我沈玉山好欺負了?我看你是王府世子的份上敬你三分,可我們沈家也不是吃白飯的,還輪不到你這個沒襲爵的世子爬在我頭上作威作福!」衛景衡冷笑:「誰能作威作福,那就要各憑本事了,今天你們要是不道歉,那就自斷一腿,這事就算扯平了。」葉無雙睜大了眼睛,這是要打架的前奏嗎?雙方果然開始擼袖子,葉無雙連忙扶著李姑娘走遠一點,葉澤弘雖然覺得很無奈,但這事畢竟與自己妹子有關,總不能袖手旁觀,鄭博容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這下正合心意,摩拳擦掌地挑釁:「有種放馬過來呀!」沈玉山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輕視,雙手一揮,身後的人就衝了上來,兩幫人打成一團。葉無雙抬眼看去,哥哥葉澤弘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打起架來動作也很斯文,不過力氣倒是不弱,三拳兩腳翻倒對方的同時還能保持自己的姿勢優雅,葉無雙突然覺得,有一個能保護自己的哥哥,實在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再看衛景衡,打個架也像表演一樣,拽得二五八萬的,打一拳就伸手摸一下鼻子,踢完一腳就帥氣地整理一下衣裳的下襬,撂倒一個人之後還不忘回頭朝葉無雙拋一個媚眼,惹得她「撲哧」一笑,原本緊張害怕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下來。葉無雙移開目光繼續看其他人,其實要說真正有用的,還是鄭博容幾個奮不顧身用拼命的打法的,一片混亂之中,她突然注意到了亭子另一邊安靜的一隅,陳瑾年正站在那兒,目光定定地望著沈玉山。沈玉山剛在混亂中被人一腳踢了過來,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