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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黑血的白布用了十幾塊,流出來的血液雖然還是黑色,但已不時原來濃黑粘稠的模樣,阿荻仔細察看一番,鬆了口氣道:「沒事了,再過半個時辰,等流出的鮮血轉紅,這毒就算是拔盡了。」葉無雙也覺得衛景衡好了許多,一開始給他喂水的時候是極難吞下去的,現在只要給他放在唇邊,就能自己喝下去了。大概是精神繃緊得太久了,一旦心神放鬆下來,全身一種疲累的感覺就像水一樣湧了上來,胃裡也不舒服,總覺得噁心想吐。但見到阿荻還在認真地檢視這衛景衡背後的金針,不時地拔掉一根再在另外的位置插上一根,葉無雙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強撐著在一旁照顧。終於剩下的最後一根金針上冒出了鮮紅的血珠,阿荻歡呼一聲:「太好了,終於完成了!」把金針拔出來收入盒中,見衛景衡全身都被熱水泡得紅通通的,還有點兒腫脹,頗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葉無雙:「葉姐姐,這是碧玉膏,治燙傷最有效了,你給他全身都塗抹一遍,保證明天就還你一個白白嫩嫩的衛哥哥。」 葉無雙伸手去接,還沒碰到瓷瓶,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阿荻連忙伸手扶住葉無雙:「葉姐姐,你怎麼了?」伸手去探她的脈搏,神色一變,換一個手更仔細地探著。「她怎麼了?」旁邊傳來衛景衡沙啞低沉的聲音,他其實一直都清醒著,只是無法說話而已,見此情景心急如焚,卻又礙於全身虛軟無力,只能乾瞪眼。「哦,沒什麼,就是憂慮過度一下放鬆下來身體承受不住暈了過去而已,睡一覺就好了!衛哥哥你現在可千萬不能激動,須得平心靜氣好好調息才行。」衛景衡還是放心不下:「她之前手上受傷了,該不是中毒了吧!」「這傷我早給葉姐姐處理好了,你看。」阿荻把葉無雙包紮好傷口的手遞給衛景衡看,此時他對阿荻的醫術可算是心服口服了,既然她說沒事,便放下心來,勉力披上衣裳上岸,就地打坐調息起來。阿荻背過身去,神色卻焦慮得緊,葉無雙不知何時身受重傷,筋脈紊亂受損,脈息薄弱,能支撐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蹟。阿荻餵給葉無雙一粒藥丸,然後扶她盤坐起來,雙掌撐在她的背後,試圖輸入內力幫她疏通經脈,可那微薄的內息一輸進去,便如石沉大海般消失無蹤。折騰了這許多時候,天色早已大亮,飢腸轆轆的阿荻一邊看看調息至忘我狀態的衛景衡,一邊徒勞無功地試圖往葉無雙體內輸入真氣,難過得想哭:「師父,怎麼會這樣啊,我怎麼就沒早點兒發現呢?」「她到底怎麼了?」阿荻陡然抬頭看見來勢洶洶的衛景衡,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葉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重傷……」「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衛景衡搶過去把葉無雙抱在懷裡,阿荻委屈道:「早說有什麼用啊,你也沒有辦法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擔心的,你剛剛拔完毒的時候,如果心神不定是最為兇險的,一不小心毒氣反撲,那我們就白救你了!」明明是為他好還要被罵,阿荻真是傷心死了。衛景衡抱歉道:「對不起,我一時心急,那如今如何是好?」大概是聽到了衛景衡的聲音,葉無雙眨了一下眼睛,悠悠轉醒:「景衡哥哥,你沒事了?」衛景衡急忙道:「嗯,我沒事了,無雙,你還好吧?」「塗藥了嗎?那治燙傷的藥要趕緊塗才是。」衛景衡自然不知道塗什麼藥,只胡亂地點頭:「塗了,你累的話就別說那麼多話,好生歇著。」葉無雙把頭轉向阿荻:「阿白和小靈呢?」阿荻還哭喪著臉:「不知道。葉姐姐,昨晚我師兄是不是打你了?」葉無雙認真回想一下:「當時那女的正要掐我,突然就倒下去了,然後那個男的撲過來,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當時就覺得一股大力壓得我全身都好像斷了一樣,後來你們過來了,咱們就一起逃進屋裡去了。」「是了,肯定就是那時候師兄傷了你的。」「怎麼了?我傷得很重嗎?」葉無雙擔憂地看了一眼衛景衡,好不容易盼得他的毒解了,上天不是那麼愛開玩笑吧?「沒事的,一定能治好的。」衛景衡緊緊摟住葉無雙,把頭埋進她的脖子裡。阿荻突然站了起來朝一個方向聽了聽,然後把右手食指放在口中打了個呼哨,「刷刷」一道白影在叢林間躍動幾下出現在三人面前,白影身上還坐著一隻棕黃色的小猴子。阿荻歡喜地在兩個小傢伙的頭頂上各拍一下,小靈躍到阿荻身上撒嬌,阿白卻頗有氣勢地蹲坐在一旁。「下面那些人怎麼樣了?」阿荻問道。小靈「吱吱」叫著,手腳齊動,靈巧地擺著各種動作,阿荻順口翻譯給另外兩人聽:「它說下面的人都死光了。」「死了?怎麼會?」衛景衡十分意外,本以為會把整個峰頂弄得一團糟糕,阿荻的那些藥材還有配製好的丹藥,說起來也是十分珍貴的,還有她所說的師父所著的書籍,也不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