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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受是被傷口疼醒的,醒來見甘棠看奏報看得面色冷凝,開口道,“莫要擔心,甘源怎麼鬧都是徒勞,因為他在走一條倒退的路。”甘棠見殷受醒了,擱了手裡的奏報,問道,“你怎樣,還好麼?”殷受一笑,“我好得很,就是很疼,棠梨你笑一笑,我沉迷美色,估計會好很多。”九尾狐。甘棠呵了一聲,倒是有些想笑了,為甘源這十分戲劇性的操作,“要是精怪能成人,說不定真正的美色要來了。”殷受能動的那隻手拿過甘棠擱在一邊的奏報,看了眼便興趣缺缺的擱在了一邊,“甘源這是放棄你打算重新栽培一個聖女了,可惜只是白費勁。”甘棠暫時不想理會,伸手碰了碰旁邊的藥碗,見溫度還差不多,不必重新端,便道,“醒了先把藥喝了罷。”殷受翻了個身,床榻中間給唐澤削了一塊,正面躺著也沒碰到多少傷口,殷受抬起手又放下,“手抬不起來。”甘棠失笑,“還有一隻手能用。”“抬不起來。”殷受看著甘棠,眉目熠熠生輝,“棠梨你喂為夫罷。” 心滿意足閉眼睛甘棠笑了一聲,端過碗自己喝了一口, 湊上前渡給他了, 餵過見殷受耳根泛紅連吞嚥都忘了,支起身體懶洋洋問, “怎麼,不喜歡。”殷受先前是沒想過世間還有這等喂法, 藥入口也嘗不出苦味, 鼻息間只剩下親近親暱, 殷受沒動,任由她就這麼餵了一整碗, 見她要離開, 沒手上的右手壓著她的後頸就吻了起來, 見她只是稍稍往外掙了掙便開始回應他,一時間欣喜若狂, 越發壓住她不放了。甘棠唇舌發麻,待稍稍分開,連頭都暈了起來, 甘棠稍稍定了定神, 手掌在他心口上碰了碰,笑道, “現在不疼了罷。”殷受目光只落在她柔軟清甜的唇上,聲音因剋制著的慾望顯得低沉沙啞, “棠梨,你開始喜歡我了。”他眼裡皆是甜意和欣喜, 心裡透過來的情緒明朗濃烈,甘棠唔了一聲,看了眼他這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回道,“有點罷,畢竟你長得好。”讓他放棄江山來陪她是不可能的,甘棠雖很想這麼說,但心知無用,不提也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殷受現在給了她一顆真心,她想霸佔這一顆真心,暫且收下也無妨。殷受見妻子眼裡有些淡淡的可惜剋制,略一想便知她想什麼,目光灼灼開口問,“棠梨,你是不是想讓我放棄儲君之位,給你做帝夫。”帝夫這個詞真是不錯,甘棠不抱什麼希望,卻還是接話道,“你會麼?你若肯,我必定與你相伴到老。”只希望渺茫,如同她也不可能放棄江山做他的王后一樣。殷受果然搖頭,眉目飛揚,“不會,它日我比你厲害,娶你當王后。”甘棠樂了一聲,見他自喂藥以後唇角得弧度就越拉越大,又裂到耳後根的架勢,心裡也覺得有些高興,嘆了口氣道,“也罷,現在這樣亦不錯,我們還是各自為政罷,你當真來給我當王后,朝我要子嗣,我也不好辦。”這是防著他在子嗣上做手腳,只來日方長,他們都還年輕,眼下她肯好好對他,已經是今日的喜事一樁了。殷受精神奕奕不想睡,但見甘棠面上有疲乏之色,便翻了個身,趴在床榻上,往裡面挪了挪,“上來睡罷。”甘棠搖頭,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我去榻上睡,你翻身也方便。”殷受哪裡肯,“無礙,上來罷。”兩人分明也未如何,但今晚他就是十分高興,精神奕奕的,身上傷口雖多,他卻不覺得難忍受。甘棠見他興致勃勃,不由莞爾,便也由得他了,吹了燈,脫了鞋襪去了裡側,躺下來後昏昏沉沉的想睡覺,可旁邊的殷受實在太聒噪了,心底都是方才的吻,大概是在上下翻跟頭,人也不怎麼規矩,一寸寸往裡挪,直至兩人的肩膀手臂捱得越來越近,乃至於完全貼在了一起,甘棠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無奈道,“別以為沒光看不見我就不知道你在笑。”殷受無聲樂了起來,“只是想離你近一點,你快睡罷,我不動了。”他口裡說著,手臂在被子裡橫了過來,搭在她腰上,握住了她裡側的右手,先是把她的手圈在掌心捏來捏去,樂道,“棠梨你的手好軟。”這濾鏡厚的,上頭都是使兵器使出來的繭子,甘棠唇角彎了彎,沒理會她。“指甲也很滑,粉嫩好看。”光摸一摸就能摸出好不好看啦?甘棠無語,睜開眼睛就見殷受一對俊目正精神奕奕的看著她,腦袋越湊越近,都貼來她臉側了,“你快些睡罷,你這樣動來動去,等會兒傷口裂開了,我也很困了。”殷受唔了一聲,“那棠梨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睡了。”這幼稚的。甘棠心裡想笑,倒也不吝嗇,當真抬了抬腦袋,在他唇上吻了吻,“睡罷。”殷受哈哈樂了起來,撐著手臂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眉間耳側,只覺心尖甜得他如墜夢中,“棠梨,棠梨。”這糖衣炮彈一茬接著一茬,兩人十指相扣,甘棠亦有些耳根發熱,見偌大的床榻外側空了好大一塊,她被他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