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甘棠是醫者,自然知道殷受這藥的厲害,發作起來能讓人徹底失去理智,跟畜生都沒什麼分別,他現在還有理智沒亂來,算他有點意志力。甘棠拿出一套銀針,示意殷受躺好了,“你出去有兩個後果,一,商王病重,你胡亂淫樂,是為不孝,重罪; 果然不是好事情殷受一身狼狽,稍稍整理了一下, 門被推開前, 甘棠與殷受正坐在案几前,什麼也沒做。甘棠體內的毒沒解清, 坐著都能渾身冒汗,殷受亦好不到哪裡去, 施針只能讓他緩解一些藥效, 要完全消退, 至少也得明天罷,前提是有她給他再施兩次針, “你最好不要出聲, 你現在的身體最忌動怒, 一會兒微子啟說什麼,你全當沒聽見。”殷受點頭, 他現在比先前好很多,但坐了這麼一會兒又開始難受起來,螞蟻啃噬骨頭一樣, 身體發熱, 難受一點點堆積,有捲土重來的趨勢。殷受靜氣凝神, 微子啟母位卑,這些年卻一直很得寵愛, 這麼些年宮裡也再沒新添子嗣,殷受不知這件事是否和這母子兩個有關係, 但微子啟下藥害人,當年武鬥場上在馬上做手腳就是前例,弄出這般上不得檯面的陰私手段,他實在沒什麼好驚訝的。聖女若在王宮出了事,勢必引起兵禍,微子啟為了同他爭奪儲君之位,已經沒把殷商的安危放在心上了,殷受目光陰鷙,這次若父王還要保他,他也留不得他性命。甘棠手裡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裡的短劍,微子啟進來看他們好端端坐在這,臉上的表情定然會很好看,她很期待。來的人數超乎想象的多。事實也正是如此。微子啟是直接推門闖進來的,後頭跟著的人裡有商容,崇明,一些叫得上名號的朝中大臣,餘下有一些近衛,身著鎧甲,帶兵器,將近五十人。甘棠握著袖間的短劍把玩得心不在焉,懶洋洋問,“大王子領兵闖入我的寢殿,是想幹什麼。”微子啟大概是當真沒想到他們能逃脫,眼裡摘取勝利果實的興奮沒能及時退下去,整個人就硬生生僵在了原地,臉色鐵青,目光裡的陰毒之色藏也藏不住,一張溫潤的俊面就顯得有些猙獰扭曲,對上甘棠似笑非笑的目光,又強自壓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給她行禮,溫言道,“柳疾臣那裡說丹藥被盜,有宮婢稟報說歹人把藥下在了阿受的飯食了裡,唐澤又說阿受來了聖女這裡,子啟憂心聖女安慰,這才失了分寸,闖進宮來,聖巫女無事便好。”後頭跟著的人烏壓壓一片,全都拜倒行禮,紛紛告罪,“還請聖女恕罪。”甘棠不言不語,只讓他們都起來,也沒趕人,等著看微子啟表演。他一手導演了這一場大戲,如何肯空手而歸,不會這麼就簡簡單單結束了。果然微子啟很快將目光轉向了殷受,憂心問,“我聽下人說,丹藥被下在了小弟的飯食裡,小弟你看起來很不好,是中藥了麼,那藥本是大補之物,一整瓶的話能要人性命,小弟你是不是被人害了,瞧著聖女面色亦不大好……”微子啟目光一轉,瞧見地上躺著的綠丫,言語間就帶了心痛薄怒之色,“小弟你傷了綠丫,唐突聖女了麼?”這段話看似關心,其實話裡藏刀,清清楚楚的說明白了藥是什麼藥。大補之物說的很委婉,在場的都是男子,大家都懂的。殷受雖還有理智,但身體面色一看就不正常,佐證了微子啟的話,因此魏子啟話音剛落,商容比干比目幾人臉色就難看起來,看著殷受目光責難,看著甘棠目光古怪。殷受臉色霎時鐵青,心裡怒海翻天,起身寒聲道,“你哪裡來這麼廢話,還帶人急匆匆闖進來,同當年柳妾領人捉姦滕妾允氏倒很相似,大兄你雖慣常混跡後宮,在父王母后跟前盡孝,也莫要盡學些下做手段,你在這挑撥離間,可知我殷商王室一旦與聖女兵刀相向,外族大軍立馬能趁虛而入,危及殷商的後果,大兄你可擔當得起。”甘棠旁聽不語,打蛇打七寸,殷受嘴巴還是很毒的,尤其柳妾指的是微子啟的生母。這件事的內情如何甘棠不清楚,但看商容幾人神色有異,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了。微子啟也當即變了臉,正待說話,甘棠抬手製止了,看著微子啟笑道,“多謝子啟關心,只是我與阿受兩情相悅,他總是用了些補物,也無妨。”甘棠的話無疑是丟下了一道驚雷,驚得眾人當即色變,也驚得殷受心裡酥酥麻麻的起了好幾層甜意,縱然知曉她所言不過權宜之計,沒有半分真心。商容眼裡皆是震驚之色,半響方問,“聖女此言可當真?”“那是自然。”甘棠便溫溫軟軟笑起來,開心不已,畢竟微子啟臉唰地一下就寡白起來,實在好看。“隻眼下商王重病,我們哪裡有心思玩樂,這次子啟真是誤會了,是王上病重難治,需要至親之人的心頭之血入藥,與王上服下,王上才會藥到病除,阿受自願說用他的,大補之物能使藥血純正,我這才吩咐了唐澤去尋些大補之物來,服下之後所得鮮血,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