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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聽得想笑,給他扔了一小壇酒,樂道,“你直接說棠梨便可,何必遮遮掩掩,只怕是你想太多,棠梨興許是不想你起兵戈。”殷受看著崇明,亦覺得自己病得不輕,不再起這等荒唐念頭了,只道,“明日我領兵先去探探有蘇一族,若誠心接待,我自不會為難,若不肯歸降大殷,我出兵打頭陣,半月未歸,你便派兵前來增援。”雖說江山不全是靠征伐,但眼下兵事征伐能壯王室之威,他和棠梨一武一文,也算張弛有度。“這麼個小方國,不納貢,不朝見,和叛國無疑,趁機教訓一通也好,也給旁的諸侯國做個表率。”崇明坐在床榻另一邊,自己拿了壇,叩開封泥仰頭喝了一口,喝完自己樂了一聲,看著好友同情道,“棠梨素來不騙人,當真如此阿受你好似挺慘的,五年後出生,你加冠,妲己姑娘還是個哇哇大哭的奶娃娃,她長大成人還需十五年,到時候難不成你還把人找來身邊養起來不成,呵……““……”殷受不想再掰扯這些感情之事,朝崇明擺手道,“另外棠梨給我找了個先生,叫辛甲,不日便到,崇明你回崇邑幫我招呼好,我回來再拜師。”崇明聽得高興,看了眼殷受,提點道,“我亦聽說過此人,棠梨非常倚重,以學生之禮待之,讓他來助你,拋開男女之情以外,棠梨對你是真不錯。”殷受不語,崇明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早些歇息,你近來崩得緊,覺也睡不好,長此以往於身體不利,尤其戰場上,馬虎不得,這些事該早日想通才是,我走了。”殷受頷首,將信收好,腦子裡想著攻伐有蘇氏的事,諸事皆宜,心裡安定,倒也好生睡了一覺, 不知她身邊如何有蘇一族地望不大,夾在年方與崇國之間, 不過半月的工夫, 三千軍士便屯駐在了崇國的邊界上。殷受先禮後兵,派人先往有蘇氏王族送了旨令, 言儲君路過此地,聽聞有蘇山內有奇珍異寶, 欲領軍田獵。輕甲騎兵立於河岸邊, 不過三日的工夫, 有蘇氏的族君便領著一眾族人前來相迎,畢恭畢敬誠惶誠恐, 獻上牢、牛羊、馬匹數千, 人牲三百, 美人二十。族長願以身侍君,帶三年供奉入大商邑為商王鞍前馬後, 搭橋過河,將殷受和士兵迎進了有蘇。殷受倒沒什麼意外,如今年方歸在甘棠名下, 崇國忠於殷商王室, 有蘇氏腹背受敵,只要腦子不是糊塗得厲害, 都能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反抗不過平添傷亡, 投誠算是明智之舉。殷受也未為難他,進了有蘇轉了一圈便打算回崇國了, 派人把人牲,懂些技藝的百工,多工給棠梨送去,算是感謝她送他一個能人的謝禮。沒出生的人如何去找,臨到頭,有關妲己的事殷受連開口問一問的興致都沒有,回途中聽聞士兵來報有匪寇佔了礦山私自販賣赭土,足足有千人之眾,便兵分兩路,領著一千五百騎兵,先把山寇清理了,這才回的崇國。崇邑的牆桓用了甘棠給的三合土,裡頭是堅硬的岩石,裹著這麼一層土,最外頭用磚砌了一層,足足有兩尺多厚,堅固不已,舊城牆一斷一斷換,不出一月,崇城必然固若金湯。殷受騎著馬入了城,他不常回崇邑,府邸裡便只有三兩個灑掃僕人,殷受領著唐澤進去,沐浴更衣後便打算去拜見辛甲。唐澤給他準備了正服,又取了佩劍過來,說道,“聖女這三次招賢令,得了不少能人,她禮遇能人的名聲都傳到崇國來了,先前屬下聽不少人說要舉家遷往竹方,主上何不學一學聖女,多招些有才之人,分擔政務。”殷受不語,主意是不錯,可他現在身份是儲君,當真大張旗鼓招賢納能,父王那一關便要惹得諸多猜忌,甘棠是聖女,在這上頭比他鬆快許多,殷受吩咐道,“去備一份厚禮。”唐澤應聲去了,院門外急匆匆進來個老僕人,手裡捧著一卷錦布,進來便朝殷受拜道,“回稟主上,方才有一人將信送來了府裡,說務必要親手交到主上手裡,老奴不敢耽擱,這便送來了。”軍政軍務都是當面交付,最不濟也是送去軍營或是崇明那裡,送來府邸倒還是頭一次,他來此處是一時興起,對方是連他的行蹤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尾隨盯梢,就是這府裡的人通風報信了。殷受擺手示意唐澤呈上來,“可有說是什麼人?”老僕人搖搖頭,“老奴問了,來人只說主上看信便知。”殷受攤開了錦布,山頭只寫了兩句話。欲知聖女身世,未時一人到清釀酒肆一見。聖女身世……殷受心裡一沉,天下人皆知聖女為神明轉世,棲玄鳥而生,此人說身世,顯然指的是其它了。他原本便對神明那一套不上心,至少棲息玄鳥而生這件事,就只能騙騙外頭的子民們了,人不是天生地養,便總也得有個由來出處。殷受坐著沒動,來人藏頭露尾不肯直言,分明來者不善,他若去了,才是中計。拿甘棠的身世說事,顯然是和甘棠有仇了,嫌疑最大的微子啟身邊有他安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