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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扛著鋤頭回去,路上遇到的人也覺得奇怪,就問了:“南楓,你拿著鋤頭去哪兒了,這都大冬天的,你還上山種樹不成?”靳南楓哈哈一笑,反問道:“怎麼,還不准我上山看看了。”那人拍了一下腦袋,覺得這話好像也沒啥毛病,那月映山如今都是靳家的,靳南楓樂意什麼時候上山也沒有人管得著。他笑了一下岔開話題:“哎,南楓,你不是把那個小水庫承包下來了嗎,雖說那地方這些年都沒有人養魚了,但說不定裡頭還有以前留下來的魚呢,你不打算趁著大冬天的放水撈魚啊?咱們這兒也就這時候水位低,等春天下了雨再想起底就難了。”被他這麼一提醒,靳南楓倒是也想起這事兒了,那水庫空置多年,他想要用的話肯定得起底一次,處理水庫地下的淤泥和垃圾是一件事,弄清楚裡頭有沒有兇殘的魚類是另一件事。他們這一帶向來有冬天起魚塘的習慣,靳南楓一琢磨,就笑道:“正打算弄呢,到時候請村裡頭大家都過來幫個忙,也帶點魚回去嚐個鮮。” 撈魚在黛西鎮這一帶水塘很多,但都不算大,養魚也是小打小鬧的,不過到了冬天正是魚肥的時候,通常養魚的人家就會開始放水打撈,這時候正好農閒,空閒的人多。魚塘的水抽乾之後,穿上放水褲下池塘,這時候的魚沒了水,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附近的人家都喜歡這時候來買魚,覺得便宜又新鮮,多買一些正好過年吃。靳南楓承包的水庫雖然叫水庫,也有堤壩,但其實面積不大,深度也一般,不過真要是抽水的話確實是比一般的池塘麻煩。不過就算是麻煩也得做,不徹底檢查一下的話,水底有什麼都不知道,靳南楓可是記得前幾年的時候,因為水庫無人管理,還有人貪便宜把垃圾往那兒傾倒的。水庫的水量自然不是普通池塘可比的,也幸虧這是冬季旱季,裡頭的水位本來就比較低,他們這邊不太容易結冰,外面又是連著河流,想暫時把水換出來,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十天。等到第十天的時候,外面的小河水位都高了一倍,原本種著紫雲英的地皮都給淹了,那些水還不能放走,到時候得重新灌回去。那個藏在三面山中的水庫慢慢露出底部,等顯露出來之後,靳南楓暗罵了一句,倒是慶幸自己提前起了底,這個水庫的地下果然佈滿了垃圾。水庫越是靠近岸邊的位置,越是色彩斑斕,有些是酒瓶塑膠瓶,有些是塑膠袋,甚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些年誰扔下來的。幸好這些東西佔據的面積不算太大,大約是水庫位置比較偏僻,不嫌遠過來扔垃圾的畢竟還是少數,不然十幾年的功夫,非得把水庫也填滿了不可。除了那些被淤泥掩埋的垃圾之外,就是水庫送給主人的驚喜了,在水位越來越低的時候,偶爾大魚翻身的身影讓岸邊看熱鬧的村人驚呼起來。靳南楓站在岸邊看了看,也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還真有魚啊,我還以為這些年都被人吃絕了,看起來似乎還不小呢。”水庫無主的時候,村裡人偶爾也會過來打撈,也有專程過來釣魚的,靳南楓還以為只出不進的,這水庫裡頭估計是沒啥大魚小蝦了。靳爺爺也盯著看,看完之後倒是樂呵起來:“咱家的水庫承包的不虧,這些魚賣了,也能收回一些本錢,我去喊人過來,到時候他們樂意可以自己下去抓,到時候魚賣的便宜點。”這主意倒是不錯,水庫的面積也不小,真靠他們家幾個人的話,還不得抓到猴年馬月去,靳南楓倒是請了幾個人過來,但那是來清理旁邊的垃圾的。村裡頭也好多年沒有人清池塘了,主要是這些年外出務工的多,養魚的風險又大,他們這邊的魚塘也都不大,慢慢的也就沒人特意去養魚,年底自然也沒有撈魚的事情了。偶爾一次,尤其是那些外出讀書的孩子各個都覺得新鮮,跟著老爹老孃笑嘻嘻的過來了,一個個揚言要抓住最大的那條魚。不說他們,就是阿涅利也有些興致勃勃的,他穿上了靳南楓為他準備的下水褲,膠皮的長褲帶著揹帶,穿上之後整個人都笨重了,但在冬天下水卻是很實用的。靳南楓已經穿好了下水庫了,一下子就打了個哆嗦,雖說水被抽乾了,但顯然淤泥還是很冰的,殘留的水分讓進入其中的人行走起來也很困難。多年沒有清理,水庫裡頭的淤泥也沉積的很深,幾乎到了膝蓋這塊,這還是比較淺的地方,可以想想要是靠近中央位置的話,恐怕不得了。走了幾步,靳南楓倒是回憶起童年時代摸魚的經驗了,他一步步的挪過去,越走越是順利,時不時都能看見淤泥裡頭有魚在掙扎。跟靳南楓的順利相比,阿涅利就是越來越困難,當年在玉米地裡頭的農村經驗不足以支撐他在淤泥之中順利的前進,越走越是泥足深陷。他難得的有些喪氣,緊緊盯著前面走的歡快的背影看,前面的靳南楓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回頭一看倒是樂呵起來:“走不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