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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推她:“就這麼睡了?”“我困。”她翻了個身,把屁股對準他。俞北平從後面貼著她,單手撈了她的腰,試了試手感。還真是纖細,盈盈不堪一握,很柔軟。湯子期卻掙扎起來,下意識往後踢了他一下:“幹什麼啊你?”“就抱抱。”“癢。”他笑,附耳過去說:“憋著。”這下,湯子期可沒什麼睡意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惡狠狠瞪著他,不忘打個哈欠:“你缺不缺德啊?都說了我很困了。”“大白天睡過去,晚上你就該睡不著了。”他愛憐地順順她的腦袋,倚過去,作勢要親吻她的嘴唇。湯子期不買賬,手往他胸口一抵:“說得你好像多為我著想似的。”“不然呢?”“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我有什麼私心?”他捱過來,貼地更近了,鼻息間的熱氣都嚴嚴實實撲在她臉上。她想往後躲,那一截纖腰被他牢牢掌控。他低頭瞧一瞧,輕輕在她腰間掐了把:“平時吃這麼多,腰倒是挺細的。”“耍流氓啊?”她瞪他。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巴,垂頭,下頜抵著她的額頭,跟她笑:“婚內,又不犯法。”“婚內耍流氓也犯法!”她跟他槓。俞北平微笑,擰她的鼻子:“撒嬌啊?”“誰跟你撒嬌。”“呦,還拿喬起來了。”他把她整個兒摟到懷裡,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語重心長地教育她,“對待一家之主,要恭敬點,禮貌點。知道嗎?”“呸!什麼一家之主?我可沒承認!”“不承認啊?”他點點頭,“不承認好啊,正好教育教育。”湯子期哀嚎,要往外面逃,被他從後面撈住,直接撲倒在床上。他拽了她的手,摸著她的臉,笑容倒還算平和。湯子期心裡卻一陣發憷:“幹嘛?”他理所當然地說:“履行夫妻義務。”“不要,大白天呢!”“大白天才好,敞亮。”他笑得意味不明,笑得她耳根子發熱。她拽了被子就蓋住了臉,又被他信手揭開。“躲什麼呢?自己的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臉皮薄,沒你那麼厚!”她衝他齜牙,卻被他輕輕鬆鬆捏住了小臉。再逞兇又怎麼樣?每次都被他不輕不重就拿捏住。湯子期挫敗,乖乖閉上眼睛,嘆氣:“形勢比人強,就讓你為所欲為吧。”“還跟我貧。”他捏她的鼻子。“別捏,要癟的!”“成,不捏上面,捏下面。”“臭不要臉的!”……下午兩人睡了一覺,到了晚上,一起去到一樓吃東西。等天黑了,俞北平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走什麼呀?我報告還沒打。”她懨懨地把筷子往盤裡一扔。俞北平笑:“那我晚上陪你一塊兒寫。”“你還有活兒沒幹?”“從來沒停過。”湯子期不由對他報以同情,拱手作揖:“首長好,首長辛苦了。”“機靈鬼。”他笑,牽著她回了書房。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坐辦公桌上,她坐旁邊沙發裡翻資料。從背後望去,他背脊挺拔,一絲不苟,鼻樑上駕著那副眼鏡的樣兒,特正經。湯子期翻兩下資料就看他一眼,工作效率極其低下。約莫半小時後,俞北平起身繞到她身後,低頭往她手裡的資料上看了眼,皺眉:“你都幹了些什麼啊?”湯子期正拄著頭打瞌睡呢,聞言馬上回神,下意識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還好,沒有流出來。俞北平看得好笑,把她半摟在懷裡,弓著腰開始翻她整理的資料。整整一沓厚厚的冊子,半小時過去了,上面什麼都沒有。他哼了一聲,合上冊子,沒有評價。湯子期心裡惴惴不安,更不敢回頭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辯解:“我在思考,先把資料多翻幾遍,熟悉熟悉,一會兒記錄整理起來就比較快。”“這理由不錯。”他的語聲裡帶著明顯揶揄的笑意。湯子期的臉一陣發燙。這麼拙劣的理由,自然是騙不過俞北平的。“認真點兒吧。”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回了座位。他背對她了,湯子期才敢對他齜牙咧嘴,惡形惡狀,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冷不防他一個回頭,笑盈盈瞅著她。湯子期不安分的模樣,就這麼被他攝入了眼底。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俞北平摘了鋼筆蓋,就著在草稿紙上擦了擦餘墨:“先不和你計較,工作完了,咱們再算總賬。”湯子期一顆心更加緊張地跳起來。有種世界末日的悲哀。就這麼擔心受怕了會兒,她低頭認真整理起資料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俞站長的威嚴,還真不是輕易可以挑釁的。她憤憤地咬了咬筆桿。身後,什麼東西飛過來,正中她的腦袋,伴著俞北平的清喝:“別咬筆桿。多大的人了,像什麼樣子?”從小就沒人管過她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湯子期心裡那個淒涼的啊。可她這人向來色厲內荏,碰到軟柿子死命捏,碰到惹不起的,那肯定是夾緊尾巴笑得比誰都乖巧。乖了後,她撿起他扔過來那顆小糖果,剝開、慢慢吃了。俞北平書寫了會兒,回頭打量她。她撅著屁股盤著腿坐在沙發裡,模樣看著認真多了,只是一雙腳光著,時不時翕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