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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峰:“你的意思是,如果立刻發現,是有可能搶救過來的?”花驪點頭:“看攝入的量,如果是微量,且馬上發現並送到醫院搶救,是有很大機率存活的。”可是,從中毒到發作,可能有數小時甚至四五天的潛伏期,如果不是自殺,誰知道自己中了毒?那時候,就算察覺,送到醫院也晚了。臨走前,花驪又給了一條線索:“這種毒素髮作時,會出現頭暈、目眩、抽搐等症狀,痛苦難當,最後由內而外,內臟潰爛而死。我想,兇手選擇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人,不可能是為了財物,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謝謝。”閆峰親自送走了她。……走出警局後,湯子期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俞北平在外面等她,他身份特殊,得了許可,車開進院內後停在了門口的一棵白楊樹底下。從她站的地方望去,他靠著車門抽菸,今天就貼身穿了件毛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結實修長,手腕處往上延伸的地方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透著男人的力量感。他身量高大,微微弓著腰的模樣很慵懶、很隨性,眼神也平靜地如一汪清水,可腳底下堆著的厚厚一沓菸頭出賣了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湯子期有些心酸,飛快跑過去,扎入他懷裡。本來也沒那麼矯情,可這會兒眼眶下意識就是一酸。她抓起他胸前的毛衣,把眼淚一股腦兒擦了上去。“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俞北平握住她的肩膀,心疼壞了。她摟著他的脖子不吭聲。俞北平暗歎一聲,把她攔腰抱起:“回家再說。”小姑娘瘦,也比他矮了大半截,就這麼直直的,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輕輕一提就給她整個兒懸空提了起來。他手裡使勁,還往上墊了墊,把她抱高了些。上了車,發動了,他又彎過腰來給她繫上安全帶:“晚上想吃什麼?”車裡狹隘,他保持這個姿勢問她,顯得格外親暱。湯子期抬了下眼簾,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唇,不算削薄,甚至唇瓣潤澤,很飽滿,笑起來時,弧度很性感。不過,他很少笑就是了。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鮮少這麼親切的關懷。她心裡暖洋洋的,伸出雙臂抱住了他,兩隻小手軟軟地搭在他的後背上,隔著毛衣,摩挲著他堅實的背脊。很寬闊,她得費老大力氣才能夠著另一隻手,骨骼堅韌,摸著很安心。他難得沒制止她,伸出雙手把她攬到懷裡:“嚇壞了?”“……也沒。”就是看到他,忍不住想撒個嬌。被人慣著的感覺,還真挺好的。 探討出了這種事兒,晚宴也只能草草結束。過兩天,等風頭過去些,湯子期和俞北平去海淀那邊看了何舒青。湯子期難得起個大早,出門時還不住揉眼睛。俞北平遞給她鏡子:“把眼屎給擦擦。”湯子期羞惱交加,拍開他的手:“你才眼屎!”俞北平早習慣了,也不生氣:“成,那一會兒上了車,我讓你對著後視鏡擦。”湯子期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這天禮拜天,所裡也沒事,閆峰呆在家裡,正好上門看望何舒青。進門時,客廳裡放著電視,閆峰卻在沙發裡看著報紙。湯子期和何舒青對了個眼神:什麼情況?何舒青把他們叫到一邊,偷偷跟他們說:“還不是最近那個案子。雖然壓了下來,不過是發生在城中,還是高檔小區,影響不好,上面試了壓,勒令兩個星期內破案,你閆叔急著呢。”湯子期心裡“咯噔”一下,試探道:“那要兩個禮拜破不了呢……”話還沒說完,閆峰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要是限期內破不了啊,我就捲鋪蓋回家給你媽打下手,在她這兒討口飯吃了。”“瞎說什麼呢?”何舒青白他一眼,回頭繼續和湯子期說,“你們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跟你閆叔多說說,看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閆峰忙擺手,示意他們別亂說。他難得跟何舒青犟,何舒青都愣了愣,心裡有些詫異,但想著他這幾天的境遇,也就罷了。幾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心事重重的。因為剛剛的不愉快,閆峰吃完飯就拿鑰匙出門去。何舒青問他:“老閆,你上哪兒去?”“走走。”接著是門合上的聲音。何舒青有些訕,在女兒女婿面前覺得下不來臺,吃了兩口就收拾碗筷去了廚房。氣氛有些僵。湯子期手裡的筷子頓了頓,到底是夾不下去了。“再吃點兒吧。”俞北平勸她。湯子期搖頭:“不了。”去廚房拍了拍何舒青的肩膀。何舒青背對著她,眼淚不覺掉了下去,儘量壓低了聲:“我還不是關心他嗎?有氣就朝我撒,有本事他破案去啊!衝我撒什麼火?”湯子期忙捂住她的嘴:“你別這麼大聲啊,六哥還在呢,也不嫌丟人。”何舒青忙掏出餐巾紙擦眼淚,只是鼻尖還有些紅。湯子期攬著她的肩跟她講道理:“閆叔工作都這樣了,心情肯定不好,你就多擔待一點吧。這案子我也牽扯在裡面,死的還是熟人,他能不著急?”何舒青只知道死了人,具體案情閆峰沒對她透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