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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平盯著這一片報紙,眉心微蹙,足有老半晌。湯子期小聲問:“怎麼了?”他把報紙拿在手裡,把書放了回去,也沒回答她,拉了她重返一樓。李夫人有些詫異:“看完了?”俞北平點點頭,把這張報紙放到桌面上,攤平了給她看。他指著上面的這則新聞,神色非常嚴肅:“我想請問您一些事情。”李夫人只瞄了一眼那報紙,神情就不大自在,可還是點頭:“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俞北平到底還是擔心她有所隱瞞,遲疑了一下,道:“我可能已經知道,李教授為什麼會被謀殺了。不過,我還需要作一些求證。所以,我希望您能認真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人只有在關乎自身利益時,才會真正緊張起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俞北平太清楚這點了。李夫人說:“這報紙是四年前的了,這新聞,當時鬧得也很大,不過影響不好,上面很快就壓了下去,所以外面知道的人不多。被查獲的這夥人是周良領隊,其餘的,我記得還有李菲、朱英彤、柳高……都是豐彙集團的員工。周良和我家老頭子是遠親,這事兒不光彩,我們當然也不會去外面亂說。”“親戚?”“嗯,遠親。他給豐彙集團代理運貨,好像,還自己創立了一家醫藥公司,專門倒賣藥材、走私。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不,給抓了,判得很重,聽說前兩年死在監獄裡了。”俞北平思忖了會兒,又問了幾個問題,帶著湯子期告辭離開。之前也想過這案子牽扯很廣,不過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俞北平是個心思很深的人,雖然他從不過問楊述這幾年在鹿江和國外的往事,其實早就暗暗關注著。表面上,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可就是這種正常,看他感覺不大正常。楊述當初失蹤後,被申科集團的幕後老闆連行書收養,自小跟在這位養父身邊,接受最好的教育,從醫學出道,漸漸開闢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乍然一看,簡直是優秀生的模板。俞北平一開始也這麼認為,直到他懷疑陸錚當年的死另有隱情,這些年一直鍥而不捨地委託人追查。前段日子,終於得知,原來陸錚的死和連行書有關。一個年過半百,白手起家,一手創立了龐大的商業帝國的成功商人,實則是黑道梟雄,暗地裡乾的都是走私、偏門、非法集資的勾當。申科集團是以藥物開發為主的,楊述這些年,沒少參與其中。而陳珞,和他的關係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他們之間,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所以,之前她才極力慫恿湯子期詢問楊述關於陸錚治療的事,因為,藥物就是楊述研發的,他自然知道怎麼解。至於她為什麼要殺邱佔梅和李教授————得從四年前湯稚暉的死開始說起。 我和他陳珞被抓那天, 江越正和她賭氣, 在郊縣某個高爾夫球場打球。肖揚從一旁看了他很多次,欲言又止。這日,陽光大好,空氣裡卻有種說不出的黴味, 不知道是不是草皮的緣故。“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娘們唧唧的。”江越奮力打出一球,抓起毛巾一角, 使勁擦了把臉。肖揚說:“你跟陳珞就這樣了?”“還能怎麼樣?”江越也憋著氣, 哪壺不提開哪壺啊,聞言就瞪了他一眼,手裡的球杆蠢蠢欲動,像是隨時都要一竿子抽過來似的。肖揚嚥了咽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別激動啊哥們兒。”江越冷笑, 又是一球。一連幾球, 都不大如意。江越也乏了,收了球杆往休息區走去。肖揚在後面追,奈何體力跟不上,累得氣喘吁吁:“你慢點兒!最近怎麼?吃了□□似的。”連帶著體力都上漲了。以前他倆都缺乏運動,軟腳蝦兩隻, 現在呢,這廝連著打了一上午的球,呼吸都不亂一下。這還有天理沒?好不容易趕上了,肖揚大手直接搭他肩上:“借個地兒, 緩緩。”江越直接抖開:“離我遠點兒,滿身臭汗。”“你這人——”被他帶著憤怒的目光冷冷一掃,肖揚又噤聲了,沒敢真去點這□□桶。他砸吧了一下乾澀的嘴,過一會兒才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真要喜歡上陳珞了,就跟她直說,順便把心收收,別搞那麼多小花邊了。”“那都媒體亂傳的,我又不是真跟那些小明星有什麼。”江越煩躁極了,一把甩開毛巾。以前不在意,那是瞧不上,那些濃妝豔抹滿身世俗氣的女人,慾望都寫在臉上,自以為精明,在他眼裡愚蠢得可以,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那時候,管外面怎麼傳,管他報紙怎麼寫,他做自己的事兒就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懶得回應,也懶得關注。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在意的人,有了牽掛,想著要挽回一點形象了,結果人家壓根不care他。煩,亂,說不清的難受。這種難受長久積壓,江大少爺性格傲嬌,又不會拉下那個臉跟人傾訴,這種難受就成了暴躁。肖揚看在眼裡,到底是擔心這位發小:“不如聽我一句,服個軟而已。”“你說的輕鬆,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