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1 頁)

到這一刻終於給他下定義，左時只是含笑看著她。&ldo;下次，一定讓我請客，或者你到我店裡來吃，不收你錢。&rdo;他點頭：&ldo;回去吧，上樓小心。&rdo;她下車，提了提背上小小的雙肩包，蹦蹦跳跳地去摁門鈴。左時重新燃起一支菸，斂起笑意，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彷彿換了張面孔。等長安回到家，從窗邊往下看時，他的人和車都已經消失了，就像剛才也沒有出現過。她這才想起來，她忘了問他的電話號碼和住址，就連他是做什麼的，也一無所知……駱敬之跟高薇並肩走在馬路上，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ldo;其實你不應該這麼早出來的，&rdo;駱敬之道，&ldo;今天為了歡迎你回來才組織的聚會，你一走，大家該覺得掃興了。&rdo;高薇不在意地笑笑：&ldo;我今天有點累了，年紀不饒人，又喝了兩杯酒，只想回家睡覺，明天還上班呢。下回我補請大家，還有機會聚的。&rdo;駱敬之不吭聲了，其實他知道今天掃了大家興致的人大約是他。&ldo;原來剛才那個就是殷教授的女兒，好像叫長安吧？以前只聽其名，不見其人，腦海裡總覺得是個小孩子，沒想到這麼漂亮。&rdo;高薇提起來，駱敬之無法逃避，只說：&ldo;她已經不是孩子了。&rdo;&ldo;聽說她不是生來就這樣的。&rdo;&ldo;嗯，六歲的時候發高燒，她爸媽那時候工作太忙，耽誤了病情，病好了就這樣了。&rdo;&ldo;怪可憐的，難怪教授那麼寶貝她。&rdo;簡簡單單一句話裡，彷彿還包含有其他意思。駱敬之停住腳步，抬頭看向她說：&ldo;你還怪我？&rdo;&ldo;我要說是，你打算怎麼辦？&rdo;是啊，怎麼辦？重新選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提出補償她，又像是另一種羞ru。&ldo;那就繼續怪下去，就算恨我也沒關係。沒有必要的話，以後我們也可以不見面。&rdo;他不像開玩笑的意思，高薇卻笑了：&ldo;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rdo;不，他變了，她也是，他們都知道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從前。繼續走下去，路也沒有盡頭。高薇說：&ldo;你不趕回去真的沒關係嗎？我看長安好像很依賴你。&rdo;&ldo;她回她爸媽那裡，有人陪她，不要緊。倒是你……&rdo;他停頓一下，&ldo;好像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事？&rdo;&ldo;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就是工作上的事。&rdo;高薇額前的碎髮落下來，眉眼看不太真切。但越是這樣，駱敬之越是要刨根問底。醫學攸關人命，工作上讓人煩惱的事才往往不是小事。高薇抬起頭：&ldo;我們科室做試管嬰兒，門庭若市，你也知道。前兩天有兩對夫妻找到門診來，說是當初胚胎弄錯了，一家成功分娩，孩子都很大了，但跟夫婦倆其實沒有血緣關係；另一家還沒成功的就想著把孩子抱過來reads;。這事兒醫院百分百有責任，但是發生的時候我人還在美國，沒到這兒來，前任經手的醫生退休了，家屬就把事情攤到我頭上了。主任為了不讓事情影響擴大，讓我暫時休假。&rdo;她說著，自嘲地笑了一下：&ldo;你瞧，我在美國留學學的就是這個，本來以為回來找了個對口的科室可以安心工作了，誰能想到剛到崗就遇到這樣的事兒，也算流年不利吧。&rdo;駱敬之蹙眉：&ldo;醫務處怎麼說？&rdo;&ldo;不太樂觀，兩家人都做好了上法庭打官司的準備，醫院不可能置身事外。&rdo;&ldo;那你找了律師沒有？&rdo;高薇搖頭。駱敬之沉思一會兒，說：&ldo;那我幫你介紹一位信得過的律師，先諮詢看看情況，至少不能影響你正常工作。&rdo;高薇籲口氣：&ldo;那就謝謝你了，其實我最信得過的人，還是你。&rdo;駱敬之胸腔裡像有什麼東西狠狠搖了搖，面上表情卻還是淡淡的：&ldo;不用客氣，還不一定能幫上忙。&rdo;…駱敬之夜裡回他跟長安的小家過夜，沒去她爸媽家，兩人沒有碰面。第二天下班後，他才到長安的咖啡館去，一進門就跟她撞個滿懷，她手裡的蛋糕差一點就落在地上摔個稀爛。&ldo;怎麼這麼不小心？端著東西就走慢一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