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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其實算是平行線吧?她離他的生活很遠,他也沒想過要踏足她的世界。如果沒有那樁事故,他或許已經跟高薇結了婚,到現在,孩子都上要上幼兒園了吧?假設沒有意義,甚至如今再設想那樣的情形也不會有幸福的感覺,但她既然問了,他就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可能性。又過了很久,長安才輕輕嗯了一聲,好像也不打算再問其他問題了,慢慢從椅子站起來,慢慢往外走。駱敬之拉住她:&ldo;你要去哪裡,沒有其他問題要問了嗎?&rdo;要走的人是他,正式離婚前他就已經搬出去住了,這裡今後是留給她的。長安搖了搖頭,想一會兒,又說:&ldo;最後再問一個。在巴黎的時候,你真的想把我一個人丟在車站嗎?如果左時沒有出現,我們也沒有走散,你……還會回來找我嗎?&rdo;駱敬之已經不太記得自己上回哭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事,但這一刻他卻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無條件相信過他的人, 就只有長安了吧?所以她才在巴黎車站前等他, 直到被人群衝散。&ldo;我不會丟下你。&rdo;他說,&ldo;我回去找過你, 但已經來不及了。&rdo;也許是宿命吧,他和她才一而再地重複這樣的輪迴。她又是輕輕嗯一聲, 表示知道了, 然後極慢地挪動步子往外走。她這樣的反應……大概是不再相信他說的話了吧?駱敬之發覺,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 長安也並不恨他, 她只是不再信他了。她一個人走出去,其實也沒走遠,就在小區外那個漂亮的街心花園裡坐著, 縮在角落的長椅上,沒人注意到她。天色將晚的時候, 齊妍才找到她。她哭成淚人,靠在齊妍肩上說:&ldo;妍姐, 我好難受……&rdo;難受得好像快要死掉了。齊妍已經聽駱敬之說了全部經過, 又心酸,又心疼,輕拍著她的背哄道:&ldo;說清楚就好,都過去了,別哭了。是駱敬之和左時這倆男人不好,跟你沒關係,別哭了長安……&rdo;離婚了才知道婚姻是一場交易,自己沒有被丈夫愛過,父親病重,小店也沒了……這個傻姑娘,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一無所有了吧?…長安晚上什麼都沒吃,齊妍只好給她泡了熱的蜂蜜檸檬水,又切了一盤水果做成沙拉端給她。她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低著頭擺弄金屬的餐叉,偶爾戳一塊水果,吃得味同嚼蠟。齊妍想起上回她出院時也是這樣,幾乎不肯吃東西,還是左時想辦法讓她吃了一點。可原來,這人真的是別有用心,並不是真正關心她。齊妍也覺得頭痛,雖然旁觀者早就預料到了,可是長安不知道啊!事到如今,讓她遺忘嗎?還是當做沒有發生過?她是心理醫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管什麼樣的感情,要是那麼簡單就能收放自如,就不需要她這樣一個職業了。她捧了杯咖啡,遠遠地坐著,給長安以空間。咖啡很苦,她不擅長做這些,衝的咖啡始終不如長安小店裡的好喝。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卻看到江涵博抱著花站在門口。她無語,伸長了手把門一攔:&ldo;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rdo;我在追求你啊!江涵博當然不好這麼說,擺出個人畜無害的笑:&ldo;我來看病啊,你不是說我有心理疾病嗎?我已經認定你這個主治醫生了。&rdo;&ldo;看病到診所預約,我從來不在家裡接待病人。&rdo;&ldo;診所我去了啊,可是前臺小姐說你不上班,我就找到這兒來了。&rdo;&ldo;我今天休息,明天上班。你要預約,明天趕早。&rdo;她懶得跟他囉嗦,回身就要關門。&ldo;哎哎哎!&rdo;江涵博連忙用胳膊阻止,連人帶花被夾在門口,表情痛苦地說,&ldo;齊醫生,你不讓我進門沒關係,可你是愛花的人,別為難這些花啊!你看你看,都夾斷了!&rdo;他沒說別的,說的真是花……花精。齊妍卻還是用一種打量下流胚的目光打量他,好像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她把門重新拉開,他順勢跌進門來,門邊就有一個玉色的花瓶,cha滿新鮮百合。投其所好是事成第一步,他打聽到這位美女醫生愛花,從辦公室到家裡都擺著一捧一捧的鮮花,枯了就換,每天不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