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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封住柳博延死穴,他憋悶得眼底發紅,卻還是接過那一把藥片吃下去,才由她和司機陪著,驅車趕往賭場所在的大廈。先敬羅衣後敬人,賭場把一身華服的白富美吸納成賭客的時候大概也估摸不到警方的利劍已經開了刃,就等機會一網打盡。狡兔三窟,茶室、美容院、廢棄工廠都擺過賭局,今天是在一棟老舊民居,面臨拆遷,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90年代初建的高樓,灰突突的外牆被風雨侵蝕得看不出本來面貌,居室太密,窗戶摞在一起,像被淘汰的火柴盒。陶然身上帶著竊聽器,波段那頭就是坐在指揮車裡的姜禹他們,可她卻前所未有的緊張,注意力都放在身旁的陶建軍身上,他跟她也跟,他讓牌她也跟著讓。偏偏他今天運氣好,大殺四方,面前籌碼很快就翻了一倍,莊家眉頭高攏。&ldo;莊家加註的時候你拖住他們,推all就是訊號,我們會立刻進場端掉莊家。你記得早點離開,我怕還是會有危險。&rdo;姜禹在給她裝上竊聽器的時候是這樣交待的,他臉色沉凝,似乎很不放心,&ldo;電梯和前後樓梯都可以走,不過要快,不要管身後其他人,我們是要儘可能地把他們都堵在裡面。&rdo;陶建軍還在高聲喝彩,不亦樂乎,陶然都不忍心打攪他興致。從他開始嗜賭,到拖垮他們那個家庭,她幾乎沒見父親有大獲全勝的時候。像現在這樣,她想跟他搭一句話,他都沒工夫聽她講。另一頭,姜禹莫名焦躁心驚,&ldo;柳陶然,你到底在幹什麼……&rdo;時間差不多了,怎麼還沒有訊號,她自己也不走?柳博延的車停在對面街邊,他不知從哪得來的訊息,或許是本來也在這圈子裡玩,多多少少聽過有人講,守在這避人耳目的賭場外頭,什麼都不求,只等陶然平安現身。他還是來晚一步,也多虧身邊人拉著,才沒有當場找姜禹麻煩,妨礙公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裡的同僚都把目光放在姜禹身上。北邊收網已經成功,就等這一撥,轄區內盛行一時的賭場就要被連鍋端,機不可失。竊聽器訊號有干擾,傳來嗶嗶雜音,但姜禹還是終於聽到陶然的聲音,&ldo;all!&rdo;&ldo;行動!&rdo;姜禹像推了一記強心針,這回絕對不會讓莊家逃走。竊聽器的訊號卻突然斷了,姜禹聽不到陶然的任何動靜,心念一動,已經開啟車門跟著衝進大廈裡面。這棟老舊的居民樓響起了消防警報的聲音。他有不詳的預感,放棄電梯,從前面樓梯跑上去。陶然推all的時候見到有人跑進來跟莊家嘀嘀咕咕,籌碼還在桌上攤開沒收,對方就要捲鋪蓋跑路。&ldo;喂,錢還沒兌現呢!要跑哪去?&rdo;她知道她的時機沒掌握好,可能他們已經聽到了風聲,只能先拖住他們。&ldo;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今天到此為止,等會兒警察來了就走不了了!&rdo;莊家推開她,四周的人一聽有警察,也作鳥獸狀散。陶建軍贏了不少,但也怕被抓到就一無所有還要去蹲拘留所,趕緊往後樓梯跑。陶然一把拉住他,&ldo;先生,你是不是姓陶?&rdo;這時候無論是被警察還是熟人認出來都不是好事,陶建軍眼睛裡滿是驚恐,&ldo;神經病,我不認識你!放手!&rdo;我不認識你這五個字刺的陶然四肢百骸一陣陣尖銳的痛,抹殺她心中所有五彩斑斕的回憶。陶建軍掙脫她,後樓梯是消防通道,平時很少人走,他摸準這位置警察不會那麼快上來,只顧自己跑,把親生女兒當洪水猛獸甩在身後。&ldo;等等,你等一下……&rdo;陶然的步伐急促凌亂,剛跑幾步就聽到消防警報鈴響,尖利刺耳。莊家的其中一個發現電梯已經有人上來,手裡抱著賭資走投無路,只好改走消防通道,跟陶然撞在一起,她險些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腳步踏空,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啪的一聲,竊聽器從她口袋裡掉落出來,兩個人都是一愣。陶然反應過來立馬就要甩開他,被他從後面一把抓住頭髮。&ldo;你是警察?難怪我們會被發現……賤/人,三八!&rdo;巴掌劈頭蓋臉而來,陶然被打得暈眩,扶著牆才勉強站穩。有燃燒的煙霧瀰漫而來,男人獰笑,&ldo;好好好,妨礙老子發財,你就在這兒等著被燒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