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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輕巧地將手抽出來,轉過身,&ldo;外面氣溫低,我先進去了。&rdo;&ldo;你演講的時候目光沒有看向觀眾。&rdo;他也不勉強,終於切入正題,&ldo;而且你明明記得講稿的內容,卻一直不停地低頭看稿,沒有節奏感,也不夠自信。&rdo;她抬眸正視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說得好像都對。他拿過她的講稿,快速掃了幾眼,&ldo;稿子也不長,你試著……&rdo;他用他的經驗跟她快速提了提演講的技巧,看到她偶然低頭露出大衣衣領內大片的雪白膚色,又不由皺了皺眉。&ldo;你連圍巾都沒帶嗎?&rdo;他突然又把話題轉回她身上,順手取下自己深咖色的巴寶莉繞到她脖子上。樂言原本是在認真聽她講的,時間不多了,他的技巧她用得上,可是他的氣息和體溫猛然圍住她,她卻像觸電似的避開他。穆皖南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ldo;怎麼了?&rdo;她沒說話,剛才不冷不熱的眼神裡一下子裝滿了戒備,握緊衣領轉身回室內去了。他有些莫名地看了看手中的羊絨圍巾。…臺下緊張得再久,真正上臺開了口,其實情緒也就慢慢平復下來,不用時時低頭去看講稿也不怕接不上話了。五分鐘的一段演講結束,臺下的嘉賓都為她鼓掌。樂言輕撫胸口,這才發覺穆皖南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坐在最靠門邊的位置,隔著一段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池睿笑著側過臉跟她說話,&ldo;表現真不錯,你以前在學校練過?&rdo;她搖頭笑,&ldo;跟高師兄在學校辯論隊混過幾天,不過是替補。&rdo;他朝她豎起大拇指。法律沙龍結束之後,有一位頭髮花白的先生朝他們走過來。樂言覺得來人有點面熟,池睿已經在旁邊輕咳了一聲,&ldo;咳……這位是我的律助俞樂言,f大經濟法畢業的,只是入行比較晚。&rdo;&ldo;後生可畏。&rdo;那位先生伸出手來,&ldo;關於光伏專案現階段面臨的法律問題,你概括的很好。&rdo;池睿見樂言看向他,才有點不自在地補充,&ldo;這是我爸爸,池忠和。&rdo;難怪覺得面熟了,原來是池睿的父親。樂言有點惶恐地握手,&ldo;池法官您好。&rdo;跟池睿的活潑健談不同,池忠和顯得儒雅穩重,寒暄了幾句就先離開去休息了,也沒跟兒子表現得很熱絡。池睿看著他的背影出了小會議廳的門才收回來,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樂言看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黯然。…晚宴的時候,是另外一番景象。男人們身邊冒出不少佳人,衣香鬢影,婷婷嫋嫋,好像連空氣裡漂浮的味道都與先前那種嚴肅的商務會議不太一樣。池睿遞給樂言一杯香檳,&ldo;白天辛苦了,晚上放鬆一下,應酬的事交給我。&rdo;她倒不覺得辛苦,當一個新的世界在面前開啟了門,當然會想看到更多的風景。只不過她的高跟鞋穿久了有點累人,於是躲到鋼琴擋住的角落去休息,揉了揉痠疼的腳後跟。舞曲響起來的時候,身後有人走近,禮貌地詢問:&ldo;俞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rdo;她回過頭,邀舞的人是池忠和。她有點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像站在老師跟前的學生。池忠和朝她笑笑,紳士地握住了她的手。轉了個圈,她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池睿驚訝地瞠大了眼睛。她的舞技是臨時抱佛腳,看得出池睿的瀟灑愛玩大概也是遺傳自媽媽而不是作法官的父親,池忠和的舞步跟他的職業一樣四平八穩,只是剛好夠應付這種場合而已。兩個技巧都十分一般的人湊在一起,就說不上誰帶誰了,難免有時就會踩到腳或者搶了拍子。&ldo;對不起。&rdo;樂言有點不好意思,&ldo;我不太會跳舞。&rdo;&ldo;沒關係,你看我年長你這麼多歲,不是也跳得不好。&rdo;池忠和說話的語氣就是一個父親一樣的長者,而不是平時在審判法庭高高在上的監察官。樂言還是有些拘謹,池忠和於是繼續跟她聊天,&ldo;俞小姐是剛剛加入高田所做事?&rdo;&ldo;嗯,還不滿一年實習期。&rdo;&ldo;聽說你也是f大畢業的,是跟池睿同級還是……&rdo;他大概看出來了,她的年紀應當跟池睿差不多,甚至還要大一些,但池睿已經事業有成,她才剛剛起步,肯定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