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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果真加了力道,一點點收緊,輕聲問道:&ldo;俞樂言,你知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rdo;是啊,今兒是什麼日子呢?他情人的死忌,每年的這一天去她的墳上祭奠、送花、陪她到深夜才回來的人是她的丈夫,而對她來說,今天只不過是她女兒的生日,僅此而已。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可即使倆人走到了這一步,傷人傷己的話她始終還是說不出口,眼睛裡有淚潮翻湧上來,她乾脆閉上了眼睛。穆皖南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淚,覺得自己在那水漾波光裡也狠狠晃動了一下。她是怎麼做到的呢?明明擁有一切,如她所願,卻彷彿最受委屈的人仍舊是她。他鬆開她的脖頸,手緩緩往下移,碰到她的胸口時感覺到她的身體倏地緊繃起來。他和她就是這樣,從做夫妻那日開始,爭執得再厲害,再多委屈,身體仍是無上契合的,早先還覺得可悲,現在他也僅僅是覺得享受就好。她卻用力地掙扎起來,&ldo;你放開我,別這樣……我們已經離婚了!&rdo;他唇角揚起少見的輕佻弧度,&ldo;是嗎?協議上籤了字,不等於法律上已經生效。你不是學法律的麼,連這都不知道?何況你不是還住在這家裡,跟以前有什麼不同?&rdo;其實要讓她疼,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她的衣服被掀起來,春秋季穿的那種淺色的薄款家居服,幾乎可以看到他逞兇的手大力柔弄的動作。她果然疼得冒出冷汗,卻阻止不了他,被顏料弄得汙糟不堪的衣物終究是從身上褪下來扔到了一邊,他那種獨闢蹊徑的方法讓她疼得忍不住喊出聲來。也許是太疼了,她後來意識都有點模糊,倒像是喝多了酒的人是她,不太記得具體的情形。只有不斷重複的韻律推擠著她,一下一下的,她的肩膀碰到昂貴的沙發c黃一角,金屬和皮革摩擦著她的面板,頭暈目眩。她收拾起狼狽回到自己的臥室,差點摔倒在浴室溼滑的地面上,連好好衝個澡的力氣都沒有。還好,不用擔心他會回到這房間裡來,以往也是這樣,一年一次,這一天是獨屬於他自己的,誰都無法走近,更不可以去打擾。但是像今天這樣加諸在她身上的疼,還是頭一回,他是逼著她感同身受嗎?他是不甘心嗎?是不甘心的吧,畢竟離婚是她先提出來的,穆家的天之驕子怎麼能忍受分手由女人來提,所以即使離婚了也不願讓她好過,是這樣嗎?他一定不知道也並不相信,這幾年來她會有不亞於他的痛苦。…第二天,樂言照常早起準備早餐,然後送女兒去幼兒園。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每一天早晨的太陽對她來說都是新的,生活也依舊是跟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昨晚那樣的折騰和消耗也沒有讓穆皖南有一絲憊懶,他似乎也不受宿醉的影響,出門比平時還要早。他的早飯有時會在公司解決,秘書會買好送到他辦公室,就像昨天那份生日禮物,大概也是出自秘書的手筆。他並不是一位好伺候的老闆,除了要求嚴苛,自身的外形氣質出眾,很容易令朝夕相處的女下屬模糊界限產生情愫。他在這方面令行禁止,三年換了三任秘書,從女人換成男人,更迭太快,連準備的禮物重複了都不自知。她仍記得與女兒的約定,要補上一份禮物給她,記在爸爸頭上,始終不能叫孩子太過失望。她給高寂雲打電話請假,本來昨天好不容易看完了那些案卷,今天可以就裡面一些不懂的問題請教他的,可她今天不得不去一趟醫院,只能請假。昨夜她站在蓮蓬頭下衝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有些青紫紅痕水流經過輕易就帶走了,有些卻怎麼都去不掉。她面板上沾到一些顏料,來自他的掌心,還有翻倒在地上的那些,本是水性無毒的成分,可偏偏她是極易過敏的體質,接觸到的部位長出了成片的紅疹,撓一撓就癢得愈發厲害。更加糟糕的是,她無意中摸到胸部靠下緣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節,再按得重些就有腫脹般的疼痛。儘管腦子裡有點混沌不清,但她還是立馬就意識到那是什麼。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種時候要是她得了什麼不好的病,對自己和孩子來說就都太可憐了。她給熟識的醫生打了電話,約好看診的時間。她也希望自己是小題大做,因此並沒有說是身體不舒服,而只是將半年一次的例行體檢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