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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停下腳步，&ldo;我帶我的孩子回家，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指手畫腳？&rdo;思思看到池睿手裡的玩偶，哭得更大聲了。池睿憤懣道：&ldo;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孩子，那你看不到她在哭嗎？你這個作爸爸的不盡責，還不允許別人讓孩子高興高興？&rdo;穆皖南諷笑道：&ldo;沒錯，我是不盡責，我盡責就不該把思思交給你們！&rdo;他偏頭看向樂言，&ldo;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的照顧好思思就是帶她跟你一起出來跟別的男人幽會玩樂？&rdo;樂言臉色煞白，氣得說話都在哆嗦，&ldo;你……你胡說些什麼？！&rdo;&ldo;如果是這樣，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再來看她！&rdo;&ldo;說什麼呢你！&rdo;池睿血性的急脾氣被他這幾句話給激起來，伸手就拽住了他一隻胳膊要去把孩子搶過來。穆皖南只得把孩子順手扛到左邊肩膀，右手來應付他，兩個男人在轉角處眼看就推搡著要動起手來。孩子受了驚嚇更加哭得淒厲，樂言心疼得滴血，上前拉開池睿，&ldo;你們別吵了，不要嚇到孩子。&rdo;穆皖南大學時因為專業關係而受過的特訓使得池睿這樣力量滿滿的年輕人與之對抗起來也不是他對手，但也沒讓他佔太大便宜，被樂言拉開的時候瞅準弱點狠狠拽了他右臂一把，竟然差一點就順勢將孩子搶過來。周圍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圍上來，有的甚至拿出了手機……樂言眼圈都紅了，連忙上前擋住那些陌生的鏡頭。此時她只求孩子不受傷害，推著穆皖南讓他趕緊走，把懷裡的小熊塞進思思手裡，幾乎是懇求的口吻：&ldo;讓她拿著這個……她會哭的。&rdo;思思一看要跟她分開了，又伸手邊哭邊喊媽媽。穆皖南退開一步，頭也不回地抱著她乘電梯下樓。樂言目送他們離開，難受得幾欲崩潰。池睿心頭一緊，有些惶惶地想要安慰她：&ldo;俞樂言……&rdo;&ldo;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麻煩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rdo;她推開他，跑進了旁邊的樓梯通道。池睿的腳步彷彿被釘在那裡。她一定是要躲起來大哭一場的，他想。不知怎麼的他心裡也很不舒服很難受，就好像剛才的一場爭鬥和難堪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一般感同身受。大概是今天跟俞樂言說了太多的話，甚至說起了不知多久沒向人提起的父母和家庭，才會令他有這些異樣的感覺。&ldo;俞樂言……&rdo;他輕輕低喃她的名字，猶豫了半晌還是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就是沒有辦法丟下她不管。…穆皖南抱著思思坐上車，她的小熊一上車就從懷中滾落到前排座位下面去，她哭聲有增無減，眉毛眼睛都紅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ldo;別哭了！&rdo;穆皖南有些煩躁地喝止她，扯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她也不接，就是一個勁兒地望著他掉眼淚。這孩子五官像他，可是喜怒哀樂形於色的神情全都像極了她媽媽，尤其是哭的時候。他煩悶得不知如何是好，越是叫她不要哭她就越是哭得兇。正開車的司機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ldo;穆先生，您別急躁，小孩子要哄的。您把玩具給她撿起來哄哄她，就好了。&rdo;他撿起那個小熊，笨拙地拿在手裡安慰思思，&ldo;別哭了，這個給你。&rdo;他這才發覺其實他對孩子壓根沒轍，平時看起來那麼乖巧懂事的小精靈都是因為俞樂言把她照顧得好，哭鬧的時候都沒有讓他看到。他的哄實在收效甚微，思思這時候也已不是單純因為玩具哭鬧，更多的是因為要跟媽媽分開而不捨。穆皖南嘆口氣，&ldo;你媽媽幫你夾出來的娃娃就這麼好嗎？&rdo;不過就是一個廉價的玩偶。&ldo;不……不是媽媽……是我……我和池叔叔夾到的。&rdo;她泣不成聲的強調，讓他心底那種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強烈酸澀又湧了上來。&ldo;老劉，前面左拐去西單，找個有玩具城的商場停車！&rdo;她喜歡娃娃，他也可以給她買，買很多。玩具城裡的玩偶果然琳琅滿目數不過來，思思因為哭得太傷心而一直抽噎不止，對滿貨架的玩偶都提不起興趣來。穆皖南抱著她，&ldo;不是喜歡娃娃嗎？這裡有很多，挑你自己喜歡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