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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拉開兩人的距離，紅著眼眶道：&ldo;冷靜一點沒有，你就不能有一回認真聽我解釋嗎？&rdo;穆皖南見勢不妙，也有些慌，他可沒想惹她哭，鑰匙也不搶了，改為握住她的手，&ldo;今兒你生日，可不興掉眼淚。&rdo;她沒好氣地甩手：&ldo;都十二點多了，我生日已經過去了。&rdo;他詞窮，只好安撫似地說：&ldo;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rdo;兩人駕車遊走在已不再擁堵的車河，樂言問他：&ldo;你還記不記得在青海的時候你告訴我，老林當初畢業時談了三年的女朋友要跟他分手，他是什麼樣的態度？&rdo;穆皖南挑挑眉，握著方向盤沒答話，不知她這麼問是什麼用意。&ldo;你說他是天生的豁達樂觀，認為留不住的就不是自己的，沒必要無謂地執著，所以他比我們都要過得幸福。&rdo;她平靜地說著，扭頭看他，&ldo;我覺得沒錯，就像我們兩個人，如果直到現在我還需要刻意地留你，要哭要鬧要吃醋，要時不時把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搬出來約束你，那我們這些年不是都白過了嗎？以後也不可能幸福的。&rdo;什麼離婚、復婚，還折騰什麼勁兒呢？穆皖南沉默地表示贊同，然後問：&ldo;那康寧的事兒呢？&rdo;&ldo;我不喜歡康寧，&rdo;她實話實說，&ldo;甚至包括康欣，我也不喜歡。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和做事的方式，康欣當年拼了命地賺錢供自己和妹妹讀書，康寧如今拼了命地要為她報仇討一個公道，我覺得都無可厚非。她們只是不該攪亂我們的生活，但這其中又有你的原因、你家裡的原因，這是佛家所說的業。業力的現行，是業所造的結果加上外緣的誘因，這是逃避不了的現實。如果我們真的對一件事放開懷抱，不應該是避之不及，而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徹底地解決，看到善惡終有報，難道不好嗎？&rdo;穆皖南心中動容，深深看她一眼，&ldo;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對佛學有研究？&rdo;樂言笑了笑，&ldo;就當是我小心眼子，有機會親自參與，了結何維林的案子，我覺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do;&ldo;你是想說我小心眼兒吧？&rdo;穆皖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心裡卻已經豁然開朗，握了握她的手道，&ldo;既然這樣，我也加把勁兒，爭取讓他早點看到公司被吞併，一無所有的下場。&rdo;&ldo;那現在還生氣嗎？&rdo;&ldo;我壓根兒就沒生過氣。&rdo;&ldo;噢，那剛才是誰在前邊兒走得飛快，甩臉子不等人的？&rdo;穆皖南哼了一聲，&ldo;那也沒見你著急趕上來啊，我就是看你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不舒坦。&rdo;&ldo;傻子。我就是知道你會在那兒等著我才不著急的。&rdo;今後不管兩人步調是否一致，至少他們知道，走得快的那一方願意等。…三個月後，何維林數罪併罰一審判了死緩，在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中賠償了大約兩百萬的數額。樂言和田衛作為代表律師陪康寧坐在原告席，穆皖南、梁沉和幾位南華集團的高層、程雯雯與何薰陪著何父都坐在旁聽席旁聽，高寂雲也來了，坐在最後一排，只是不見池睿。判決宣讀完畢，何維林當場失控發飆，戴著的手銬哐哐作響，&ldo;康寧你個賤人，跟你姐姐一樣下賤！穆皖南有什麼好，我對你們才是真心的！……穆皖南你不得好死，你們全家……&rdo;他撲到旁聽席上來，穆皖南原本只是陰鷙地盯著他，這一下趁機扭住他，揪住他的頭髮往椅背上磕，法警上來制住他的時候人已是血流滿面了。穆皖南鬆開他，整了整衣服，吐出兩個字：&ldo;瘋子！&rdo;樂言關切地問：&ldo;你沒事吧？&rdo;&ldo;我沒事兒，你可以走了嗎？&rdo;何父為這敗家子又氣又急當場暈倒，何薰高寂雲他們都幫著善後。穆皖南在外面等，天高雲淡，呼吸都覺得暢快。樂言從法庭出來，大廳裡遇到池睿，他似乎有意等她出來。&ldo;我今兒在隔壁庭有案子，沒去旁聽真是可惜。聽說姓何的判了死緩，做了賠償，罪有應得啊，你做的很好。&rdo;樂言笑：&ldo;是你這個師父教的好，是吧？&rdo;他揚了揚下巴：&ldo;這麼說也沒錯啊，名師出高徒嘛！這孫子害得我差點被吊銷執照，謝謝你幫我出了口惡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