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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風塵僕僕,不能多想什麼,推門進去就看到他站在窗邊的身影。他也轉過來看她,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天還是那樣冷,周圍還是那麼靜,而她的心臟好像已經快要爆炸了。她和他才多久沒見?因為有那場差點就隔著生死的意外,竟也像暌違了大半生一樣。&ldo;你……&rdo;她才說了一個字,他已經大步朝她走過來,像早就預演千百遍般將她攬進懷裡狠狠地吻。他吻得太深太用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可是這樣打招呼的方式她似乎也不太意外。她知道他都記得,那天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他稍稍鬆開她,眼睛裡淬了火,聲音卻氤氳了水汽:&ldo;……我以為你不會來了。&rdo;☆、 興趣&ldo;我回北京是……&rdo;他卻根本不聽她講,俯身又重新吻住她,手臂緊緊箍住她,幾乎將她整個人抱離地面。他就是怕她又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話來,一場生死劫難後換來的機會又成黃粱一夢。親吻升溫極快,他們有了某種默契,繾綣也來得極為自然。不算柔軟奢華的大c黃,她卻深深陷進去,他制住她雙手,眼睛裡幾乎燃燒起來,&ldo;樂言……&rdo;她太久沒有面對這樣的他,喘不過氣來,別開眼道:&ldo;你在這兒等我,就為了這個?&rdo;他不答,以溫柔和蠻橫折騰得她死去活來,潮漲潮落之後,才以灼灼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她,&ldo;那天你撞車後說的話,沒忘吧?&rdo;樂言翻個身,&ldo;什麼話,不記得了。&rdo;他掰過她肩膀輕輕地咬,&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傷剛好沒辦法懲罰你?&rdo;她這才扭頭問他:&ldo;你的傷……醫生怎麼說?&rdo;他剛才的表現可不像一個受傷的人。&ldo;除了失血和肋骨骨裂,沒有其他問題。&rdo;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其實要不是他受傷,他們得救之後回到西寧,他的熱情大概要比現在還熱烈若干倍。樂言道:&ldo;思思一直問起你,還有你家裡,也打過幾次電話來。你什麼時候回去?&rdo;提起女兒,他唇角微微上翹,&ldo;小丫頭還好嗎?&rdo;&ldo;還好,能吃能睡玩得瘋。&rdo;&ldo;你媽媽在北京還習慣嗎?&rdo;&ldo;嗯。&rdo;她頓了頓,&ldo;我爸爸已經在公墓安了家,這件事……我跟媽媽都很感激你。&rdo;&ldo;我不要你的感激。&rdo;他蹙起眉頭,抱緊她,&ldo;我不想你跟我見外。&rdo;他不希望她重新回到他懷裡是純粹是因為感激或者感動之類的情緒。對一段感情的信心,他人無法給與,樂言也不安慰他,或者說怎樣的軟話。他不過是想聽她再說一次一家人在一起那樣的話,可惜她不讓他如願。但畢竟溫香軟玉在懷,已是另外一種肯定和滿足。女人跟男人不同,他當然時刻對自己愛的女人有慾望,可樂言願意重新接納他就能表明她的心意了吧?他不能奢求她一下子又像過去那樣毫無保留地愛他,是他傷她太深了。這樣想著,懷抱又收緊了些,悶悶地在她頸窩問:&ldo;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買。&rdo;他還記得他們上回住這裡,她最愛他買來的熱騰騰的牛雜湯和餅子,還有滋味濃郁的酸奶。&ldo;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走走。&rdo;也許事心境開闊許多,這回她沒有高原反應,想出門看看上回錯過的風景。她坐起身慢慢穿衣服,梳理長髮,側影淡淡的,穆皖南看著,心裡也有些淡淡的悵惘,卻又說不出來。西部都市的冬季其實乏善可陳,灰撲撲的輪廓和趨同的城市規劃,不過對覓食的人來說走在美食街上總是幸福的。兩個人邊走邊看,這不長的一條街上到了飯點兒都是摩肩擦踵。穆皖南很自然地拉住樂言的手,這回她沒有掙脫的意思。剛才那些悵惘一下子又散了,他像受了鼓舞,唇邊有志得意滿的笑,藏都藏不住。他們坐在很破舊的飯館外搭出的一個棚棚下面吃拉麵,碗里加了很多牛ròu,兩個人都吃得很滿足。如果是以前,樂言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從沒跟他一起坐在路邊吃大排檔,萬事挑剔精細的穆皖南衣著光鮮地坐在這種地方,就為一碗牛ròu面,那樣的畫面誰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