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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救命。&rdo;錢淑華道，&ldo;你爸不是要換腎嗎？我這邊給他聯絡的□□有了， 來看看他想不想活命。&rdo;羅世全說：&ldo;這還用說嗎？老子才五十出頭， 難道還嫌命長啊？&rdo;&ldo;那也不一定， 活得長還是短確實要看命格。&rdo;錢淑華看向羅勝和他身後的海寧，問道，&ldo;那你今天回來是幹什麼， 還帶了人回來？&rdo;羅勝拉住海寧的手往前幾步，說：&ldo;我要結婚，把人帶回來給你們看看。&rdo;好好的就變成要結婚了……海寧想掙脫他自己解釋， 手卻被他握得死死的。陳嘉木微笑說：&ldo;才多久沒見， 你都這麼超前了。幸虧我爸媽不在這兒，不然又要念我了。&rdo;&ldo;你又怎麼跑這兒來了？&rdo;&ldo;伯母讓我陪她跑一趟， 我就來了， 沒想到這麼巧。&rdo;他目沉如水， 看向海寧說， &ldo;小海寧， 好久不見了。&rdo;海寧向他點頭致意。&ldo;怎麼，你們都認識的？&rdo;羅世全問。&ldo;她是我高中同學，你難道不認識？&rdo;羅勝不耐地說。&ldo;其實我們見過面的， 叔叔您可能不記得了。我跟羅勝是同桌，當年到家裡來幫他補習過。&rdo;還捲入了父子間的激烈爭執，被他拿衣架劃破了手呢！羅世全硬撐起身仔細看了她一會兒，終於認出來了，臉上有一絲尷尬：&ldo;啊，是你。&rdo;那時候他還說過挺難聽的話，叫兒子別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結果隔了那麼多年，還真給領進門來了。當初羅勝沸沸揚揚鬧了一出，大學都不考了，非要出國當兵，似乎也跟這個姑娘有關？羅世全粗枝大葉慣了，對孩子的事本來就不是那麼上心，其中的細節也沒搞太明白，加上身體也不好，越想越糊塗，大手一揮：&ldo;你想跟誰結婚都行，我沒意見，只要別到時候又鬧得滿城風雨給老子丟臉。&rdo;有這句話就行。羅勝本來還想問問他的身體狀況，張了張嘴，最後又把話給嚥了回去。算了，等會兒問陳嘉木也一樣，他肯定很清楚。該說的都說完了，他拉起海寧要走。陳嘉木說：&ldo;我們也差不多了，一起走吧。&rdo;錢淑華點點頭，看了羅勝和海寧一眼，走在他們前頭。到樓下時，羅世全現在的太太就站在客廳裡，一副有話想問又不敢問出口的樣子。錢淑華和羅勝都只當她是空氣，看都沒多看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從這一點上來說，母子倆還真是相像。海寧多少有點過意不去，還好陳嘉木是個好人，停下腳步，把□□和移植手術的事跟她簡單敘述了一下，對方彷彿放下心頭大石般大大鬆了一口氣。海寧在門口等陳嘉木，羅勝只得折回來陪她。錢淑華這時才悠悠開口道：&ldo;好久沒回蘇城了，海寧你上回說這裡有幾家什麼飯館比較好吃來著？今天挑一家我們去嚐嚐，我做東。&rdo;羅勝不由一怔：&ldo;你們認識的？&rdo;&ldo;噢，原來你還不知道？&rdo;錢淑華帶了絲揶揄說，&ldo;也怪我隱藏得太好了，我是你媽，你有多少本事我還能不知道嗎？&rdo;她就是故意的，把海寧藏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不讓親兒子找見。陳嘉木從別墅裡出來，看到這情形和羅勝臉上要吃人的表情，大概就瞭解是怎麼回事了，打了個哈哈：&ldo;啊，附近有傢俬房菜館不錯，我帶路，大家一起吃頓飯吧。&rdo;反正有人埋單。…四個人在餐桌邊坐下，一個都不說話，氣氛更加古怪凝重了。陳嘉木指了個當季套餐，就合上選單遞還給服務員，然後頗為坦然地看向羅勝。&ldo;這到底怎麼回事，誰他媽給我解釋一下？&rdo;&ldo;別他媽他媽掛在嘴上，你媽我還坐在這兒呢。&rdo;錢淑華啜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說，&ldo;倒不如你說說當年是怎麼想的，海寧這麼好的女孩子，你也捨得欺負？&rdo;&ldo;現在是提當年的時候嗎？&rdo;他拔高了音調，&ldo;我問的是眼下！&rdo;&ldo;要不是你當初犯渾，你們會是眼下這個狀況嗎？有因才有果，你種的因，要不是有我給你收拾，你以為海寧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你跟前嗎？&rdo;早說了，十八歲時犯的錯是卡在喉嚨的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只要重新被提起，身體深處彷彿就有哪個地方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