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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一說，彷彿碰到海寧腦海裡的某個開關，老於找她談話時的無奈她好像明白了。其實這個可能當時她也想過，但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沒有深究，今天聽其他人說起來，她才想到‐‐是作為交換吧，老於要留她復讀，就必須連同羅勝一起接收。她不是&ldo;皇親國戚&rdo;，也跟羅勝不熟，她只是那個讓老師為難的人。…九點下晚自習，學生嘩啦一下湧出校門。四中門口很多小吃店還能再做一波夜宵生意，因此都還沒有關門，但也不像中午那樣門庭若市。海寧為了不引人注目，從後廚的門溜進去，放下書包，洗了手，就在廚房裡開始包餃子。店主林鐺進來看到她，問道：&ldo;這麼晚，開始上晚自習了？&rdo;&ldo;嗯。&rdo;&ldo;那你能包多少算多少，早點回去休息吧。&rdo;&ldo;沒關係，今天該做的題都做完了。&rdo;林鐺倚在門邊：&ldo;行，那我先忙一會兒，等下再跟你聊。&rdo;這爿小店賣魚丸粉面，味道很好，以前店主是個老太太，去世之後由孫女接受經營，就是林鐺，因為長得漂亮，還被稱為魚丸西施。海寧高一高二的時候常到這店裡來吃飯，發現大多數東西都很好吃，除了煎餃。那餃子皮太厚，餡兒太鹹，冷了之後還很油膩，咬都咬不動。林鐺跟她這個老顧客熟了，也坦誠自己的確不會做餃子、餛飩、湯糰這種包餡的點心，偏偏蘇城很多人愛吃，選單上也不能沒有。後來媽媽去世，海寧就向她毛遂自薦，幫店裡包餃子，每個月領一份工錢，林鐺也欣然同意。海寧跟媽媽學了很多手藝，只是家裡的早點鋪子由舅舅舅媽接手了，沒有用武之地。舅媽雖然每月給她發生活費，但將來上大學的學費也是一大筆錢，她得自己攢點錢，為將來考慮。林鐺比她大一點，家裡的情況跟她有些類似，很能理解她的處境。而且林鐺也是四中畢業，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瞭解，包括四中校風嚴謹，在校生在外打工這種事當然最好是不要讓人知道，所以她不用海寧拋頭露面，只要在廚房把餃子餛飩包完就行了。一個小時過去，海寧忙得差不多，店裡也終於清靜了。林鐺把卷簾門拉下一半，問海寧：&ldo;餓不餓，給你煮點東西吃？&rdo;她搖頭，但一碗粉絲湯還是很快擺到了她面前。&ldo;吃吧，你不是高三嗎？我印象中那是這輩子最容易餓的一年了，不吃飽哪有力氣學習？&rdo;&ldo;謝謝。&rdo;海寧接過筷子，粉絲湯裡滿是鴨血和蔥花的香氣，她挑起一口喂進嘴裡，味道跟最暢銷的魚丸湯和牛ròu粉一樣好。這家店不好吃的果然就只有餃子了。這幾天因為丟了生活費，海寧三餐都吃得很潦糙，好不容易有頓加餐，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她抹抹嘴，跟林鐺打商量：&ldo;鈴鐺姐，我以後能不能改成早上到店裡來？&rdo;林鐺正撐著下巴算賬，頭也沒抬：&ldo;可以啊，不過我六點半就開店了，你們七點半上早自習，你得來多早啊？&rdo;&ldo;早沒關係的，我起得來。&rdo;寧可早也不要晚，那天在後巷被欺負之後她還是有些後怕的，很怕晚上會再遇到那幫人。林鐺看了看她：&ldo;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我看你這兩天好像心事重重的。&rdo;海寧抿了抿唇，猶豫要不要把那天的事告訴林鐺。她們認識有三年了，她沒有姐妹，把林鐺看作值得信賴的姐姐，遇到不開心的事沒有別處可說就會想要告訴她。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外邊馬路上摩托車的轟鳴聲。她一凜，抬頭就看到巨大的黑色摩托車停在路邊，五六個少年站在一旁，有的髮梢染了金黃色，有的穿著破洞牛仔褲，都看著眼熟。車上的人摘了頭盔下車，走在他們中間又高又顯眼，不是羅勝又是誰？他不上晚自習不是應該回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海寧本能地側過身，連碗筷都來不及收就匆匆躲進了廚房。林鐺有點莫名，看了看廚房的方向，起身把桌上的賬本和碗筷都收拾好，招呼羅勝他們道：&ldo;隨便坐。&rdo;真是的，都快打烊了，還吆五喝六地來這麼一大幫子人。作者有話要說：38度邊碼字邊帶娃一天，兩眼冒金星o（t&og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