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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你還沒起c黃，就沒叫你。你給我設指紋不就是為了不打擾你休息？&rdo;唐小優十指在鍵盤上翻飛，看也沒看她。莫瀾這間高階公寓就她一個人住，大門的指紋鎖卻設了不止她一個人的指紋，備份鑰匙也放在助理唐小優那裡。她不用朝九晚五天天去律所點卯報到，但工作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她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唐小優就到公寓來跟她匯合。開始是她嫌開門麻煩乾脆給助手設了指紋鎖，後來唐小優覺得她這兒的wifi和印表機比辦公室的還好用，在莫瀾有時上庭或者會見當事人不用她跟的時候就直接來她公寓辦公了。莫瀾也不顧及剛起c黃的邋遢形象，長舒口氣，開啟冰箱拿了灌咖啡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啟就被唐小優抽走了。&ldo;大清早就別吃垃圾食品了，餐檯上有剛衝的咖啡，牛奶也熱好了，你自己兌。&rdo;莫瀾看向餐檯的咖啡機，果然有半壺現成的咖啡，難怪剛醒就聞到咖啡香，她還以為是幻覺。她這位辣妹助理真沒得說，不僅工作上很當用，生活裡的瑣事也一徑包攬，為她分憂。她恍惚了一下，曾經也有這麼個人，想她所想，早晨起來不讓她喝冷飲，冒著上班遲到的危險也要為她煮一碗熱騰騰的麵條。&ldo;喂，你沒事吧？&rdo;唐小優動手衝了杯拿鐵遞給她，&ldo;你看起來不太對勁，不是說昨天去醫院跟林主任談好今天就去找委託人談嗎，你怎麼都不去辦公室？&rdo;&ldo;我沒見到林主任。&rdo;莫瀾回過神來答她，一眼瞥見她手指，&ldo;哇，換了新指甲油啊？這顏色好漂亮，哪兒買的？&rdo;唐小優見怪不怪地從包裡掏出一個紙袋給她：&ldo;猜到你會有這種反應，給你也買了。不用謝我，買三瓶才能有贈品，你那是順帶的。&rdo;莫瀾歡歡喜喜地接過來，坐在她對面就開始往指甲上重新整理指甲油。她不想談某個事情的時候才會這樣東拉西扯，唐小優也不多問。等到莫瀾把十個手指都塗得差不多了，咖啡也喝掉大半，才悠悠地說：&ldo;這兩天我不在辦公室，有什麼人和電話找我嗎？&rdo;小優開啟手機上的備忘錄，一條一條念給她聽，都是些常規工作上的室，只有一條：&ldo;有人打電話來問你要不要參加高中同學聚會，說是岐門中學百年校慶，機會難得。&rdo;高中同學聚會？莫瀾微微一凜，不由感到好笑，真沒想到高中還有人記得有她這號人的存在，還神通廣大地弄到了她辦公室的電話。現在想想那時彷彿能鎖得住青春的學校大門，那些黑色的鐵柵欄和灰白色石柱在腦海裡竟已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很多曾以為會永遠鮮明如昨日的記憶早就變得面目不清了。那所灰突突的學校都已經屹立百年了嗎？&ldo;瀾姐？&rdo;小優見她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瀾從思緒中抽身：&ldo;要是再有人打來要我去參加同學聚會，你就幫我回絕。&rdo;&ldo;理由呢？&rdo;&ldo;忙，忙著出差、開庭、泡男人。&rdo;小優嗤笑一聲：&ldo;你有男人？&rdo;莫瀾十個手指的指甲油都塗好了，作勢要掐她：&ldo;沒見過吧？我故意藏起來不讓你們見的，他外表高大威猛，內心細膩溫柔，好到天上有地下無！&rdo;唐小優自然是不信的，這世上大概也就唯有她自個兒堅信，她的蓋世英雄依然愛她，終有一天會踩著七彩祥雲回到她身邊。…莫瀾出門打了個車去會見當事人。車子停在一個老式住宅區門外，街道兩旁植滿冠蓋亭亭的樟樹，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新樓，不乏富有盛名的天璽、豪庭、河岸等高階樓盤，隨便一套都能賣令人咋舌的高價。舊樓逐漸被新貴包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不會覺得有違和感。這樣的老住宅區附近大概有兩三處，在住房還靠分配的年代，也曾是香餑餑，一房難求，住的都是受人尊敬的專家和知識分子。如今這裡走出去的年輕輩奉行人往高處走的人生準則，攢錢也好貸款也好，都趕著住進周圍那樣新起的高樓，老式的小區成了城市中懷舊的點綴，留下的住戶也大多是老人了。給莫瀾開門的阿姨是鐘點工，指了指屋裡：&ldo;王老在裡面下棋。&rdo;&ldo;我是他的律師。&rdo;莫瀾換上拖鞋，&ldo;他自己跟自己下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