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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直直盯著一個點，拒絕回答問題。舒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換了一個問題，&ldo;你提過你小時候語文很差，背不出詩。你能告訴我，你語文考試通常能得多少分？&rdo;陳宇的頭動了一下，看了一眼舒潯，悶聲說：&ldo;……及格左右。&rdo;&ldo;高考呢？多少分？&rdo;陳宇用手按了一下太陽穴，向右看著某個點，&ldo;大約90幾分。&rdo;&ldo;你的高中語文老師叫什麼名字？&rdo;陳宇又想了一會兒，&ldo;廖……廖什麼忘記了。&rdo;左擎蒼忽然問：&ldo;前天晚上7點到12點，你在做什麼？&rdo;&ldo;我在店裡。&rdo;陳宇對這個問題反彈劇烈，回答同時皺緊眉頭。&ldo;昨天解救出來的小女孩你……&rdo;陳宇粗暴地打斷他的問題，&ldo;我見都沒見過！根本不知她怎麼跑我店裡去的！&rdo;&ldo;你有雙胞胎兄弟嗎？&rdo;&ldo;……沒有！&rdo;左擎蒼轉移了問話重點，&ldo;你店裡最暢銷的是什麼套餐？&rdo;陳宇的情緒平復下來，&ldo;咖哩牛ròu。&rdo;&ldo;最近生意好嗎？&rdo;&ldo;不錯。&rdo;&ldo;你以前聽過我的名字嗎？&rdo;&ldo;我昨天知道你名字的時候，就想起了那首詞，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哦，你是左擎蒼，不是右。&rdo;陳宇才反應過來，搖搖頭，&ldo;我語文真的不好。&rdo;&ldo;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rdo;迂迴戰術。陳宇沉默了，過了老半天，才抬眼和左擎蒼對視，眼神出人意料的清澈無害，&ldo;我知道，但不能理解。我懷疑有人陷害我。我做這種小本生意已經五年多了，保不齊有人眼紅嫉妒。我被人陷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咯，生意剛做起來的時候，我就被人舉報用死豬ròu，前陣子又有人把那些東西扔我車上，現在更要命，說我是殺人犯。我做生意向來問心無愧，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有些雙職工中午沒辦法趕回來煮飯，就叫他們的小孩到我店裡吃。有些店他們自己做的東西，自己是不吃的，因為他們知道店裡用的是什麼料、新不新鮮、髒不髒，被老鼠還是蟑螂爬過，有的還能吃出蒼蠅。但我不同，客人吃什麼我吃什麼，何必為了省幾塊錢故意給別人吃生蟲的麵條、病死的豬？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是不是相信我，如果我是個殺人犯，我不會好好地坐在這裡跟你們講這些。&rdo;舒潯心裡忽然有個猜想，但這一刻不敢確定，畢竟她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ldo;你今年幾歲了？&rdo;&ldo;正好三十。&rdo;陳宇回答。&ldo;開店五年了，五年之前在你做什麼工作？&rdo;&ldo;我胸無大志，人又懶散，大學畢業之後在一個醫藥公司上了一陣子班，就是醫藥代表，你們知道吧？後來不幹了。&rdo;&ldo;你確定是醫藥代表而不是醫生？&rdo;&ldo;你見過一個市場營銷專業的醫生？&rdo;也許是壓力有所減輕，陳宇居然開起了玩笑。&ldo;哪個學校？&rdo;&ldo;什麼？&rdo;舒潯解釋道：&ldo;你畢業於哪個學校？&rdo;&ldo;廊臨商院，本二墊底。&rdo;陳宇尷尬地笑笑。舒潯在本子上寫下他提到的學校名字，又問：&ldo;你父母……都是做什麼的？&rdo;&ldo;哦，我爸是第二化工廠一個實驗員，我媽開了個雜貨店。&rdo;他話音剛落，左擎蒼再次放了一個冷箭，&ldo;我們已經通知你的父母，他們本來急著過來看你，可你母親過於緊張，暈倒住院了。&rdo;&ldo;你們怎麼可以這樣！！&rdo;陳宇炸毛了，手肘重重撞在審問椅的小桌板上，發出&ldo;砰&rdo;的一聲，整個人幾乎要跳出來，&ldo;我媽怎麼樣了！！放老子出去！我要去看她！！你們什麼都沒查清楚！我根本沒殺人！這樣讓我出去怎麼跟我爸媽交代！你們這群混蛋警察！不得好死！！&rdo;舒潯腦海中劃過前不久關於靳亞吉冤案的報道，據知情人透露，其實靳亞吉在審訊室裡一直沒承認自己殺人，不斷地咒罵警察，把幾個警察惹火了，開始&ldo;練&rdo;他，還動了手。舒潯在桌子下面拍拍左擎蒼的腿，示意他今天到此為止。又抬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記錄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