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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麼,好好幹,等你的好訊息。&rdo;何斯琛掛了電話,一邊為這個姑娘嘆息,一邊深深對她表示同情。如也面試時他不在公司,廠家那邊說新研製幾種口味的月餅,但據說不怎麼樣,根本賣不出去,他出差到那邊去就是處理這個事的。回來之後,驚聞公司出了那樣的事,好在佘檀舟沒計較,只是說把這個姚如也留在公司,並且&ldo;好心&rdo;地建議他,把這批棘手的月餅交給這個姑娘處理。反正都賣不出去,就當還佘檀舟一個人情。這邊,如也看著剩下的幾個什麼&ldo;糖醋鯉魚味&rdo;&ldo;蔥油燜雞味&rdo;&ldo;酸菜肥腸味&rdo;的月餅,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作&ldo;早歲那知世事艱&rdo;。帶著一種楚霸王不渡烏江偏要抹脖子的悲壯感,她一口一口把&ldo;牛ròu白菜味&rdo;的月餅全部吃光了,儘管有點反胃。隨後,如也和潘璞玉一塊兒來到了教室,見到了幾個導師的……背影。潘璞玉一直伸長了脖子看,問她看什麼,她嬌羞地不敢說。潘璞玉的導師是許邵山,他跟大家解釋了一下柯建新去北京搞專案研究的事,順便把重新分配的學生名字唸了出來。如也跟著四個男生坐到了同一排,一抬眼,見到了自己的導師。黑框眼鏡,黑色長袖襯衫,頭兩個釦子未扣上,袖子整齊地挽到靠近手肘的地方,灰色長褲,腰間一條貌似是hugo boss的黑色皮帶。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輪廓,熟悉的表情,這是第三次見他了,一剎那如也的腦中忽然想起許多鏡頭,比如一巴掌,比如惡狗撲食,比如搶奪雨傘,不是吧,命運啊,你就是這麼捉弄人的嗎!!如也目瞪口呆看著名單上導師的姓名,再看看站在前面的、很眼熟的男人,不禁脫口而出‐‐&ldo;餘,檀,舟?&rdo;&ldo;我姓佘。&rdo;好一個佘檀舟,就這麼輕描淡寫,漫不經心又好像很委屈的一句解釋,直接把&ldo;沒文化真可怕,中國字都認不清楚&rdo;的帽子扣在了姚如也頭上。周圍同學對佘檀舟投去了惋惜的目光,對如也投去了鄙夷鄙視總之各種不屑憤恨的目光。如也此刻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導師其實是一個多麼殺人不見血的人物,一直沉浸在哎呀我完蛋了的悲劇感甚至慘劇感中。悲劇和慘劇之間,其實有著明顯的分界線。所謂悲劇,是有生的機會而不生,把美好的東西主動毀滅給你看,例如霸王自刎;所謂慘劇,是根本連生的機會都沒有,美好的東西被人毀滅給你看,比如竇娥斬首。如也自從一巴掌拍上了佘檀舟的臉,除非小佘教授因此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否則她只能是一個慘劇。這時,許邵山和顏悅色地說:&ldo;現在讓佘老師把選課簡單介紹一下,順便給大家講講話。大家歡迎。&rdo;一個班十二個學生,三個女的,潘璞玉和另外一個女生唐月帶頭啪啪啪鼓掌,眼睛裡都是桃心,對呀,在研究生階段遇見這種年輕又帥得這麼不科學的導師(雖然導的不是自己)太不容易了,她們不會告訴你她們就是聽說了南航有個這樣的碩導才放棄了去北航清華毅然報了南航的工程熱物理!如也比她們兩個23歲的女孩大3歲,經歷了文江宇的背叛後,自認為心已滄桑,再者她還那樣得罪過人家,在佘檀舟講話的時候,她一直不敢抬頭,一方面盤算著能不能換個導師,另一方面……早上那個月餅太他媽反胃了,她現在一陣陣想吐。越反胃,越忍耐,那股怪異的牛ròu白菜味就越從胃裡湧出來直衝鼻腔。佘檀舟開口沒講幾句,如也就小小地乾嘔了好幾下,不經意地一抬眼,他也剛好看過來,二人對視間,如也捂嘴,又幹嘔了一下。如也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但無論是看到佘檀舟眼裡,還是看在潘璞玉、唐月或者其他看到這一幕的人眼裡卻變成了‐‐這個女的看見佘檀舟的臉聽他講話居然噁心到想吐。&ldo;姚如也。&rdo;佘檀舟沒有看名單,沒有思考,沒有遲疑,當著全班十多人和其他兩個導師的面,叫出了她的名字。咦?佘檀舟認得這個女的?大家都很好奇,很雞婆,各自在心裡揣摩其中緣由。佘檀舟,姚如也,這兩個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交集?佘檀舟是什麼人,她姚如也,又是哪根蔥。別說這並不難記的名字,姚如也的身家底細,從小學到現在的一手資料,他佘檀舟一句話,早就有人雙手奉上,讓他看了個明白,什麼隱私,什麼公民權利,那只是欺騙小老百姓的甜言蜜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