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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多了,早跟你說了我沒生病。&rdo;病得久了,他反而特別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病人來看,尤其是發燒這種小事,三天兩頭的來,就更不算什麼了,是周圍的人總愛大驚小怪。可是……她的大驚小怪卻叫他覺得欣喜。他順手將外衣脫下來遞給她,她也就接過去,用衣架掛在衣帽架上。他低下頭,看到她頰邊淺淺的梨渦,只有她噙著笑的時候才看得分明。她在笑嗎?跟他處在這樣同一個空間裡,她不會覺得侷促難堪,她也會覺得開心?&ldo;你回來了?&rdo;容昭靠在沙發邊,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賀維庭這才留意到屋子裡居然還有其他人,再看喬葉,她眼裡的笑卻含著歉意,&ldo;容昭來了一會兒,你不在,所以我讓他先到客廳裡坐坐。&rdo;原來她的笑只是有種討好的意味,真正跟她有說有笑的人是容昭。賀維庭心裡那一星半點的歡喜和怦然瞬間就消逝無蹤,幸虧他不算是喜形於色的男人,否則笑容此刻一定僵在臉上,難堪的就會變成他。&ldo;嗯,你怎麼會在這兒?&rdo;他也不冷不熱地回應容昭,明知是遷怒,可此刻就是對他熱情不起來。容昭倒似不介意,站起來,&ldo;沒什麼,我就過來看看小喬。醫不自醫,她身體不舒服,還是聽聽我的專業意見比較好。&rdo;說完不顧賀維庭沉鬱的臉色,轉頭對喬葉道:&ldo;我這周都在辦公室,你可以直接過來找我。記住早上不要吃東西,回頭我帶你吃頓好的,你看這才幾天,你倒比之前還瘦了。&rdo;不過是如她所願,讓她到醫院去體檢,他卻故意說得這麼曖昧,存心讓賀維庭不痛快。果然他臉色更加難看了,冷笑道:&ldo;這種事情電話裡說一聲就好,還需要專門跑一趟?&rdo;&ldo;不來我怎麼知道她病得難受,人都瘦了一圈?&rdo;容昭本來就對他不慡的很,索性也不掩飾了,&ldo;她是你聘請的家庭醫生,怎麼說也算半個客人,你就任她住在那麼冷的屋子裡,病了也不管?&rdo;&ldo;師兄!&rdo;喬葉及時打住他的話頭,&ldo;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到醫院來找你。&rdo;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但賀維庭難得有這樣好的朋友,鬧得僵了大家都不好受,她又如何自處?容昭蹙緊眉頭,其實他有萬般衝動想立時就拉起她走人,管它什麼前塵往事,什麼朋友之妻……況且她還不是他的妻吧?要真的那麼珍惜那段感情,又怎麼能容忍她吃苦受難?可他還要照顧喬葉的情緒,就像他之前教訓賀維庭的那樣,她是有尊嚴的人,他要顧及她的尊嚴,不讓她傷心難堪?來日方長,他們很快又會見面的不是嗎?容昭一走,屋子裡的氣氛又降到了冰點。喬葉在門口送別他回來,賀維庭獨自坐在沙發上,不知從哪裡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是他最愛的whisky/on/rock。這麼冷的天,澄黃透明的酒液浸沒著大量冰塊,看上去就十分刺眼,讓人遍體生寒。&ldo;哪來的酒?&rdo;喬葉的聲音也有些冷硬,她跟吉叔聊過,嘉苑裡所有含酒精的飲品都被處理掉了,連以前他最鍾愛的酒窖都被騰空。他的身體不能碰酒,他自己也知道,可現在一轉眼的功夫卻重新捧起酒杯,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任性,她這個醫生難道不該生氣嗎?賀維庭卻勾了勾唇角,&ldo;這瓶酒還是去年聖誕的時候容昭放在我這兒的,他就是愛整蠱人,明知我喜歡酒又不能喝,就故意擺著讓我眼饞。很諷刺是吧?但事實就是這樣。&rdo;&ldo;所以你現在就不用顧忌自己的健康,想喝就喝,當作是回擊?&rdo;她有些痛心,&ldo;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極端?他也是醫生,是你的朋友,當然是希望你的身體能儘早好起來的。你怎麼知道他把好酒放在你這裡不是另外的用意?身體好了就可以開懷暢飲,他這種無聲的鼓勵你看不出來嗎?&rdo;賀維庭把酒杯重重擱在茶几上,玻璃杯跟大理石的桌面碰撞發出砰的聲響。他朝她走過來,壓迫感如陰影般罩住她,&ldo;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rdo;&ldo;我不知道。&rdo;喬葉昂起頭,並不怵他,&ldo;不管你有什麼誤會,我都希望你明白,師兄對你和我都沒有任何惡意。&rdo;&ldo;他對你是沒惡意。&rdo;賀維庭微眯起眼睛,&ldo;他只是對你有企圖罷了,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rdo;